梁新驚訝地看他:“你這種神經比馬裏亞納海溝還粗的人也需要心理醫生?這醫生是有多倒黴啊?”
花立彬似乎有些羞赧,摸摸後腦勺,看著前麵,局促地笑了一下:“傑森死後,我就得了抑鬱症,當時在牛津找了心理醫生。現在他說我已經康複了,但是我……好吧,希望是康複了。”
梁新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個人把他這麼深的秘密告訴他,隻告訴他一個人,這時候該如何做?沒有人教過他。
花立彬轉頭看他,那一瞬間月光灑在他的眼角,黑亮的眼睛幾乎在熠熠發光:“我希望能夠再認真一次,重新活一次,這時候,我正好遇見了你。”
梁新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的光芒近乎刺眼,讓他忍不住躲避了眼神,沒有回答,疾步往前走,避開這個人逼人的氣場。
這就是他處理未知問題的方式。逃避,逃避,還是逃避。無論麵對別人,還是麵對自己的心,他總是在逃避,他學不會直接麵對。
花立彬在他身後道:“梁新,有時候你可以不用那麼滿身是刺的,我的心理醫生說過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我覺得你需要敞開心扉……或者你更願意敞開衣服?來嘛,我很樂意配合的~”
梁新條件反射地毒舌回去:“隨便敞開衣服的是暴露狂,你還是裹好一點。”
花立彬摸著後腦勺,嘿嘿笑著跟上去,繼續賤兮兮地引誘梁新說話:“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啊,這些秘密可是隻有你知道哦~我說梁新先生,你要不要試試跟我拍拖一下啊~我經驗很豐富的,一定會讓你舒服~如何,考慮一下高富帥的在下吧……”
等兩個人七拐八彎地回到營地,眾人立刻湧上前來圍成一團,把兩人圍在中間,楊陽因為腿傷在帳篷裏沒有出來,隻有劉裏出來跟他們笑容滿麵地打招呼。
等應付完眾人的各種古怪問題,什麼“時間這麼長是不是遇到外星人飛碟了”,什麼“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景象啊聽說這裏以前是墳地”,什麼“是不是鬼打牆或者黃鼠狼的幻術”等等等等,兩個人都筋疲力竭。
梁新率先鑽進帳篷,花立彬跟著進去,一看梁新已經背對著他用閃電般的速度收拾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花立彬聳肩,躺到一邊,雙手放在腦後,在黑暗中睜著大眼睛。
萬籟俱寂,隻聽到偶爾幾聲淒冷的貓頭鷹叫。花立彬躺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專注地看著梁新的後腦。看著看著,他伸出一隻手,戳了戳梁新的腰部。
梁新像隻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全身緊繃,差點蹦起來,轉頭壓低聲音怒吼道:“你幹什麼!”
花立彬無賴地一笑,露出一口閃亮的大白牙:“看你的背影太誘人了,忍不住戳了一下,你還是轉過來睡吧。”
梁新:“無聊!”又背對著他躺回去,怒道,“再敢碰我就閹了你!”
花立彬嬉笑道:“要為你未來的幸福著想啊。”
梁新氣呼呼又道:“再說一個字割了你的舌頭!”說著從身邊的小包裏掏出瑞士刀,轉過頭衝花立彬威脅地揚了揚。
花立彬哈哈大笑:“哈哈寶貝,你還真以為我要把你怎麼樣啊,竟然隨身帶著刀子!寶貝你太可愛了你!”
梁新氣炸了,幹脆翻身起來,一胳膊壓住花立彬的脖子,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上去,鎖得花立彬臉漲紅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