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眉男又細細將他渾身上下打量個遍:“你是老板?我看不像!可惜了這麼個美人,怎麼就是老板呢?”

步驚魂心頭火起,但自己的店,不好砸了招牌,眼看眾位花魁把那群狗雜種帶走了,笑眯眯道:“嗬嗬,說出來挺不好意思,在下與天下會有點聯係,幸得幫主照拂,才得以將銷金窩弄得像那麼點樣子,難登大雅之堂。”剛才還坐著的步步生早就站了起來,背在身後的雙手,早就將爪子彈了出來,悄悄摩攃。

吊眉男聽了他的話,心中頗有顧忌,強笑道:“嗬嗬,老板客氣了,您這銷金窩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您慢用,在下就不打擾了。”正當他轉身要走,步驚魂心頭鬆了口氣之時,房梁上突然疾撲下一道火光,直直刺向了吊眉男後心!

吊眉男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往前疾走幾步,然後袖中抖出一物,將那道火光擊滅之後原路返回,被他握在手中,原來是一把黑沉沉的匕首,接觸到空氣便迅速結了一層霜。吊眉男此時早就轉過了身,看著房中多出來的那個人,冷冷道:“斷浪!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還是要借天下會的勢力躲避我藍月宗的追殺。”

斷浪腳下不丁不八,手中握著那把曲裏拐彎的火麟劍,也冷笑道:“雪心男,要不是我當初在天門受了傷,哪輪得到你們藍月宗在我麵前猖狂!今日,就讓我來殺了你,然後,我再去找你的主公!以報當年辱我之仇!”

雪心男將匕首一指斷浪:“當初你這條喪家之犬來我藍月宗,不過是打著想將我主公取而代之的心思,你以為我們會養著你這白眼狼,最後被你反咬一口?做夢!此次,我主公親自出了藍月宗,你等著他來取你性命吧!”

斷浪早不是數年前到西域被藍月宗圍攻逃遁的那個斷浪了!這些年他已經將龍元充分吸收化為己用,哪裏還將雪心男放在眼裏!他手中的火麟一抖,又是一股熱浪迸發,將雪心男逼出了房門之外,朝步驚魂大吼:“聯手將他殺掉,否則惹來他身後那條大魚,後患無窮!”

步驚魂“嗬嗬”冷笑:“斷浪,你的仇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斷浪一愣,然後突然“嘿”了一聲:“你說得對!”然後轉身追出了房門。

步驚魂感到莫名其妙,不過,等他轉身發現帝釋天不知所蹤的時候,立馬哈哈大笑起來:“老怪物走了!”步步生卻沒有多高興,他感覺老怪物走之前,在自己身體裏埋了什麼東西,讓他如同頭頂懸了一把利劍,時時不得安心!

帝釋天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因為雪心男手中的匕首和行功方法讓他動了一個念頭。想他自從喝了鳳凰血,內養熾熱,不得不大多數時間待在冰宮調理,外吸冰華,如今冰宮毀了,隻好另尋他法,藍月宗的功法,讓他看見了另外一條路!

他手上拖著一個藍月宗弟子,縮地成寸,很快就到了郊外藍月宗主休憩之地。那弟子哪裏見過這等日行千裏的術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直到到達目的地,被帝釋天一把扔在地上,立時斷了氣。

帝釋天一張端正俊秀的臉皺了起來,把手在樹皮上擦了擦:“晦氣!”

他絲毫沒有掩藏身形,藍月宗的弟子也不是瞎子,發現他之後,將他團團圍住,他卻不緊不慢將目光轉向了那頂大轎,想知道藍月聖主,到底有幾斤幾兩。

藍月聖主似乎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居然從轎內走出,將一眾弟子揮退,見到發出如此強大氣息的竟然是一個幼兒,也沒有驚訝,來到了他身邊,道:“尊駕來此,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