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摔落的時候,頭顱恰好撞上了石頭,顱內積血,得開顱手術。可是徐醫生進行手術之後,他又突然昏迷過去,若是再進行二次開顱,風險過大。

許醫生就向醫院請求,把於崢和於國作為他研究顱內醫學知識項目的病人,送往美國,進行醫治。

最後的結果,就是經過長達一年的無數次治療,於崢才得以出院,可於國估計是今生作惡太多,那一摔不知道觸到了哪,就此成了植物人。

於崢對於這人向來沒什麼感情,可對於他的這種狀況又著實無力。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於國悄無聲息地沒了呼吸也就算了,可是儀器又顯示著他正常的心跳頻率。

雪上加霜的是,因為在美國醫院的治療費用太高,且許醫生針對於崢的研究隨著他的出院已經接近尾聲,邊州市醫院不願意再為於國付醫療費。

於崢沒辦法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麵前,哪怕他們兩個之間的親情值趨於零且基本歸為負。他覺得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停止呼吸,他這輩子心裏都會留下疙瘩和陰影。

他不想自私,自私地成為於國那種他最為不恥的人。

許淮大學是在美國攻讀心理學專業,兩人經過長達一年的相處,他早就把於崢的經曆摸了個一清二楚。

他讓他爸檢查過於崢的嗓子,完全沒有任何生理機構的損害。所以,他就覺得於崢不能出聲的根本問題在於“心理”,而非“機能”。

那時候他想法設法地刺.激於崢,因為知道江渚的存在,他特意每天讓他幻想有江渚的生活,且采用了一係列的專業知識,一點點打開於崢心裏的那把鎖。

猶記得於崢在催眠室裏,第一次發出單音節的時候,最開心的不是於崢本人,而是許淮。

這個單音節讓他看到了希望,從此更加堅持不懈的為於崢做心理疏導。於崢倒是個聽話的“病人”,從來都是聽許淮這個實習醫生都不算的半吊子的話。

好在是前半輩子的黴運過多,事情開始逐漸向好的方向發展。

一年後於崢逐漸開始說話了,不僅僅局限於最初的“啊哎喂”的單音節,與人交流已經無礙了。

隻是在許淮看來,於崢的性格過於沉默寡言,即使能發出聲音後,也從未見他多開心過,更多時候是一個人憋著。

許淮同時也是cv愛好者,也是他為了鍛煉於崢的發音,帶他入了這個圈。

那時候的於崢也缺錢,每日成大把大把的醫療費用像流水一般,對於躺在病床上需要治療的於國來說,這才隻是汪洋大海裏一朵小小的浪花。

那時候於崢每天起床,最頭疼的也最先印在腦裏的,就是醫療費。

好在悠然介紹了部廣播劇,他開始嚐試著給人配音,鍾林之聲的碰撞讓他擁有了不少的粉絲。

可他對此並無太多的興趣,加上自身性格,很少像別的大神與粉絲互動。

那個時候剛緩過勁,距離和江渚約定好的那日,已經兩年了。

他每日一睜眼就是那時對他來說天大的醫療費,且高中的他和江渚都沒有手機,連聯係也無法。

就連當年為江渚創的qq號,也隻偶爾在當年登陸過,號碼早就被盜,也曾嚐試著找回來,可最後卻因為長時間不登,被封了號。

所有聯係都斷了。

你能夠想象嗎,在通訊還算是發達的年代,你完全沒有能力去聯係上你朝思暮想的人,甚至生活的現實常常逼迫你低下頭顱。

他得賺錢,他才能夠生活下去,在那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強自承受著巨大的生活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