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物尤其薄,壓根用不了幾下就要見春·光。
江渚嗚咽著想去躲避,男人的魔爪就大力地去拽拉。江渚心裏閃過絕望,完了,全完了。
閉上眼睛,全然不顧,拚命地嘶喊,其實腦子裏什麼意識都沒有了,一片空白,就像想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拚死一搏。
實力懸殊過大。
死咬著唇,臉上都是慘敗地頹色,聽著身邊人惡心地笑,眼淚終於完全被逼出來,肆無忌憚地糊了一臉。
江渚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原本滯留在自己身體上的雙手陡然無力地軟了。
睜眼去看,淚眼朦朧裏,江渚看到,少年人揮舞著棍棒使勁地朝著旁邊人身上輪去,不等人反應過來,一下又一下,發了狠地,不給你緩口氣。
三個男人隻能在地上哀嚎,少年人猛地拉起江渚,棍棒又使勁地輪上去,大步就帶著江渚往外衝。
兩人一直沒停,向著一中的方向前進,在狹窄的巷子裏疾馳,身後留下的是慘叫和哀嚎,風穿過江渚的馬尾,帶著劫後餘生的不真實感。
假的也像剛才噩夢沒有發生過。
她側臉去看了眼他,微抿著唇,高挺的鼻,眉頭緊皺著,明明這樣的時刻,江渚卻奇跡般的安心下來。
兩人氣喘籲籲地穿過窄巷,穿過大街,身邊人猛地停了下來,想了想,頓了下,轉身就走。
江渚下意識的伸手去拉他。
他扭頭去看江渚,好像從她慌亂的神色中瞧出了什麼,舌尖輕舔了下唇,好像在思考。
而後突然伸出手,停留在半空中,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渚。
他……這是要讓自己去牽他的手?
江渚歪頭看了他一眼,就把手遞給他了。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在此之前她和異性沒有任何接觸,可麵對他時,覺得夏季的暑氣都消散了。
身邊的人拉著她轉了個彎兒,是剛剛巷子這端的一角,赫然有個書包在那扔著。
黑色的,看得出來裏麵裝了很多東西。
少年鬆開了她的手,走過去把書包撿了起來,“刺啦”一聲拽開,從裏麵掏出東西,比劃著遞到江渚的麵前。
是件嶄新的一高校服,看樣子是新領到手的。
衣服的主人看江渚怔了下,帶著不明所以的意味,直接把衣服塞進她的手裏,指指她的衣服。
江渚隨著他的動作,看向自己,臉唰的就紅了。
原本的短袖也變得髒兮兮,褲子上麵也都是灰塵,一塊一塊爛著,短袖更是不能看。
他這是讓自己換上?
江渚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直接就套上了。
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去,替自己擋著周圍偶爾的幾縷目光,江渚心裏妥帖地暖起來了。
原本難裏逃生,旁的女孩子大約也會驚慌失措瑟瑟發抖失了方寸,可不知為什麼,總感覺他像座山,安穩地立在那裏,什麼也不提,就把寒風都擋了去。
江渚走到這人身邊,“謝謝你。”
那人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這人已經彎腰撿起自己的背包,從裏麵又拿出來一張紙,取出筆,動筆寫字,而後給江渚看。
“於崢。”
蒼勁的兩個漢字就這樣直接印到江渚心裏。
而後兩人都是沉默。
隻見於崢又抬手簌簌颯颯地寫著什麼,遞給江渚。
“先報警吧。”
江渚也擔心那三個男人報複,想想就不寒而栗,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