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拿布塞上你的嘴。”嘶啞的聲音警告她。
電光火石之間,朱晚雲回憶起夢中的情節,恍然大悟。
她突然明了此人身份。
於童年時代就時時糾纏她的夢,並未展現完整的故事。他和她,她和他,她和她——原來如此。
朱晚雲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幹脆迎難而上,對他嫣然一笑,奮不顧身地吻了上去。對方將她擁入懷中,舌頭撬開她牙關,她也不曾多加阻攔,反而將自己的舌頭也奉獻了出去。
你不是想要嗎?給你。全部都給你。取之無禁,用之不竭。
她的手往下一探。熟悉的感覺。
這晚不光用手,全身都用上了,彼此一探到底,半點不設防。朱晚雲氣喘籲籲,癱軟在床上,對方也沒好到哪去,呼吸聲像拉風箱。最後兩人都筋疲力竭,再沒有做下去的體力,但這張床屬於貞妃娘娘,他們也不能就此霸占了。朱晚雲知道他向來心狠手辣,但沒想到會這樣不要臉——他腿一蹬,徑直將她踹下床去。
朱晚雲疼得厲害,剛剛的行為太暴力,用勁太猛,好像拉傷了,相比之下摔在地上倒沒有什麼痛感。她艱難地撐著牆壁站起來,卻發現紗帳中的人沒有動靜,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躺下了去。
事情辦完了,你該滾了。
她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個小太監,倒是比娘娘還霸道。
也是。他才是娘娘的“心尖尖”。
朱晚雲扶著牆壁,幾乎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挪出了貞妃的房間,努力往宮女住的小房間走。半路上,李鳳兒不知從哪個角落殺出來,再次做了攔路虎。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啊?”朱晚雲沒好氣地說。
“你不也沒睡?”李鳳兒似笑非笑,“那事辦完啦?爽嗎?”
“看看我的樣子,像是很爽嗎?”朱晚雲冷冷道,“要不是我現在沒力氣,真想給你兩巴掌,盡明知故問。”
聽她這個無所謂的語氣,李鳳兒就明白她是攤下來玩了。到了這份上,確實沒必要再瞻前顧後,不該做的事早就做盡了。她對朱晚雲咧嘴一笑:“晚雲姐姐別擔心,明兒我就找機會帶你出去。”
朱晚雲太累了,靠著牆壁蹲下:“你這人究竟怎麼想的?莫名其妙將我拖進來,就為了讓我‘爽’這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李鳳兒的神色有些悲涼:“晚雲姐姐,我也想要新生活,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這次要你過來,權當成全我一次吧。”
朱晚雲哪裏明白她在說什麼:“這和成全你有什麼關係?”
李鳳兒搖頭不答,示意她自己先回去。在她站起身,踉踉蹌蹌往前走時,她再次開口,叮囑道:“明天我帶你回去,但你要按我說的做。明天晚上還是過來,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多問,也別懷疑我——你要是跟我對著幹,盡可以試試。按我說的做,我才能帶你出去。”
朱晚雲聽了這話,險些跌一跤,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現在束手無策,確實看起來隻有李鳳兒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辦。不聽話?不聽話又有什麼辦法?她什麼都不知道,隻好任人擺布。
“我明白了。”朱晚雲應了一聲,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她隻睡了三個時辰不到,天就亮了,得去伺候貞妃娘娘。這三個時辰睡了還不如不睡,再次醒來時,她幾乎直不起腰,站著都困難,別說跑來跑去。這感覺和當時跟肖孝清一夜折磨後的感覺極為相似,不同的是當年隻是肖孝清單方麵的暴力,這回卻是她和他都竭盡全力。
竭盡全力嘛,怪不得沒有力氣做別的事。
去到貞妃娘娘的房間,娘娘坐在紗帳之中,太監早已沒了蹤影。李鳳兒在旁邊拿著簪子自得其樂,見朱晚雲前來,笑得天真無邪:“晚雲姐姐來啦。”
“是呀。貞妃娘娘叫我呢。”朱晚雲陪她做戲。
徐曼貞將紗帳撩開,衝朱晚雲笑了笑。她今天現在沒有上妝,素著一張臉,依然清麗脫俗。
“晚雲昨兒是沒睡好麼?臉色好差。”她關懷道。
“確實,”朱晚雲笑道,“昨夜老是做噩夢,醒了好多回。”
“這樣啊。”徐曼貞吩咐她去禦膳房告訴廚子今天自己要吃什麼,然後對她笑道,“這可不好,你今晚來我這裏一次,我讓你帶些安神醒腦的補品回去。”
朱晚雲謝過她,轉身告辭,並未同李鳳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