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綁了徐曼貞逼她謝罪,必須得先接近她。”朱晚雲坐在椅子上給他分析,“但現在你是找不到理由去找她了,就算你真的上門拜訪,人家也可以不見,說不定她還會起疑心。其他人你也不認識,跟她最熟悉的莫過於我,我要是去約,她十之八九會應邀。”
沈清嘉聽得專注。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約她在那個酒店見麵,你事先躲在房間裏。”朱晚雲笑道,“這套把戲不難吧?迷藥都不用擔心,總是能搞到手的,就看你到時候會不會心軟下不了手。如果錯過最佳機會,恐怕就很難再做一次了。”
“蓮妹,”沈清嘉望著她出神,“你是不是——有過什麼經驗?”
“看我這麼熟練?”朱晚雲笑道,“很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和另外一個名叫朱晚雲的女人共享這具軀體,現在她出現得越來越少,絕大多數時候都在旁觀我怎麼做事情,偶爾提點一兩句。早在多年前她就跟我說過很多我從來沒有機會接觸過的事情,要說我有什麼經驗,也是從她那裏聽來的。我知道這事兒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不像是真的,像是哄小孩子,但我確實沒騙你。”
“有時候我真想見一下那個女人本尊。”沈清嘉側著頭,笑道,“總覺得她的真麵目既可愛又可怕。”
“一點都不可愛,可怕倒是真的,還很可憎。”朱晚雲自嘲地笑了笑,“這是她的自我評價。好啦,不說這個,我的想法你沒有異議吧?”
“沒有,目前看來隻能這樣。”沈清嘉說。
“沒有問題的話,我現在就寫信給她。”朱晚雲坐在桌邊攤開紙筆,“這幾天我爹可能會明裏暗裏要你搬出去了,你五天之後直接回你租的房子就行,有消息了我就通知你。做好準備。”
她寫完信給沈清嘉看了一下,兩人都覺得沒什麼問題,她便讓人投出去了。
“蓮妹,你想好了?當真要這樣做?”沈清嘉還是憂心忡忡,“這樣做了萬一事情曝光,你就是我的共犯,逃不了幹係。”
“共犯就共犯,沒什麼了不起。”朱晚雲安撫地拍拍他肩膀,“再說了,我們又不真的殺她,隻是威逼她道歉,不會太過火,何來追究?真要追究起來,她未必就鬥得過我。不管怎樣,這件事情我擔著,你放心大膽去做,到時候在房間裏潛伏著,等她進來千萬不要手軟。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手軟。”
“明白。”沈清嘉深吸一口氣,突然間眼眶中盈滿了溫熱,“我真的恨她,她何必這樣,何必呢——我就想安安心心唱個戲而已。”
“沒辦法啊,很多時候你不主動惹事,人家也會主動來惹你。”朱晚雲聳聳肩,這次沒有去安慰他。
他稍微平靜一點之後,想到什麼,問她:“蓮妹,你為何會同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還做那種惡心的事情?那天你怎麼也在?”
天天想著幫他度過這一段,倒是忘了自己還有一段曆史沒法解釋。朱晚雲突然被問及這件事,一時間張口結舌。她不太想在沈清嘉麵前撒特別明顯的謊,他現在也不是絲毫不知世故的小孩子了。
“蓮妹,你其實——不愛宋先生,是嗎?”沈清嘉小心翼翼地試探。
“這不重要吧。”朱晚雲的笑意消失了,“我的事情我有分寸。我有了家庭還跟徐曼貞出去鬼混,是我的不對,雖然一開始她沒和我說清楚具體要做什麼,但我後來知道了真相還是一起去了,我不是清白的。往後不會再去,也不會再和她有往來,這一點你放心。如果還是看不慣的話,你就去告訴宋耀祖好了。”
“蓮妹別生氣,我就問一下。”沈清嘉聽她聲音低沉許多,就知道她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我不在乎這些,真的,隻是希望你過得開心,要是在家裏頭都不高興,非得外出這樣子找樂子,就太沒意思了。”
朱晚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對不住宋耀祖,說真心話。其中有些事情不好對你說,但我現在對他絕無半分惡意,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跟他生活是不用擔心什麼事情的。我過得很好,這點你也可以放心。”
沈清嘉還想再說什麼,朱晚雲擺擺手,站起身:“好了,信我發出去了,就等著徐曼貞回複,她答應了我們就可以著手準備了。這次我提出我來開房間,你有優勢,到時候不要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