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小娘們兒還真夠烈。”壯漢惱了,兩巴掌飛過去,打得姑娘半天起不來。他借機行事,欺壓上去,不過多少還是有幾分冷靜在,知道自己要是真的上,搞不好要出人命,而強迫她用手或者嘴巴幫自己,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小兄弟可能遭受到什麼折磨。想來想去,這股子勁兒就泄了,又給了姑娘兩巴掌,便挪到了朱晚雲這邊。
“小妹妹,你最聽話,你來。”他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朱晚雲知道自己要是再忤逆他,絕對遭到毀天滅地的打擊報複,於是一刻不敢怠慢,拿手幫他弄得舒舒服服。他爽完之後穿上褲子,打量朱晚雲片刻:“你小小年紀活兒是真的不錯啊,跟誰學的?”
“我娘就是這樣幫隔壁叔叔弄的。”朱晚雲天真無邪地笑著,麵不改色地扯謊。對不住了娘,您當年的醜事我還得拿出來添油加醋說一遍。
壯漢了然一笑,心滿意足地走人了。走前不忘唾棄隔壁的姑娘幾句。
房間安靜下來。朱晚雲挪到姑娘身邊察看她傷勢:“你還好嗎?”
“用不著你管。”她總是這句冷冰冰的話。朱晚雲看著她,一時間竟覺得她有點兒可愛,笑道:“幹嘛總是對我甩冷臉,我又不是來害你的。你要是真的嫌棄我惡心,我無話可說,都是為了生存。但是你就算是再嫌棄我,也嫌棄她們,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不然說到底是對你自己不利。過剛易折,這個道理你自己要想清楚。我們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沒有那麼多試錯的機會的,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大概是一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姑娘口中說出這種話實在是令人驚訝,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朱晚雲知道她被自己觸動了,乘勝追擊:“還沒有對你自我介紹呢。我叫紅蓮,你呢?”
她一邊問,一邊幫姑娘擦幹淨嘴角的血。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裏也沒點燈,隻有月光依稀透進來。姑娘躺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翻過身麵對她:“我叫秋蘋。”
秋蘋。朱晚雲咀嚼著這個名字,覺得很是耳熟。
她對姑娘笑:“真好聽。”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來了。
秋蘋——秋蘋?!
她曾經那麼落力地扮演她。
可惜屋裏沒有燈和蠟燭,不然她真想照亮整個房間,將麵前這個姑娘從頭到腳好生打量一番,指甲縫也不放過。
大概她突然的靜默太奇怪,秋蘋終於主動開口問她:“你怎麼了?”
“沒什麼。”朱晚雲魂不守舍,應付一句。
一段沉默之後,朱晚雲再次打破沉寂:“很巧,你和我過去認識的一個人重名。”
“過去?你才多大?”秋蘋哼了一聲。
“八歲就不能有點過去?”朱晚雲笑道,“好歹我也在世上活了八年不是?”
“我十三了。”秋蘋輕聲道,“我八歲的時候,可遠遠沒你這麼聰明。”
“過獎,我一點兒也不聰明。”
“我八歲的時候,說話都還有點磕磕巴巴,見了生人就躲呢。”秋蘋笑道,“你比我強多了。”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諷刺她幫壯漢做那件事。朱晚雲幹笑一聲:“我娘說我說話早。”
“這就是聰明呀。你娘是做什麼的?”秋蘋在黑暗中看著她,“你這樣的好苗子,真的不該賣掉。”
“我娘?還能是做什麼的。從行院裏頭僥幸撿了一條命,成功急流勇退,又沒有謀生的本事,嫁了我爹生了我。誰知道我才三歲的時候我爹就病死了,她不得不重操舊業,還多了我這麼一個拖油瓶。”朱晚雲回憶著當年娘的生平,稍微改了改,不過改動也不大,“現在她厭煩啦,想改嫁,帶著我是肯定行不通的,就隻能賣掉了,好歹是一筆錢。”
她這話純屬瞎編,畢竟剛醒來就躺在被拐賣的旅途中了,鬼知道在這裏她的命運是怎樣的。秋蘋聽了,多少有點動容:“可惜了,你。你要是有機會接受教育,進學堂,保管能做大事。”
“少埋汰我了,我這人沒那個福分和天分。”朱晚雲歎氣,“你呢?你又是怎麼被賣掉的?”
“為了養活弟弟。我有五個弟弟。鬼知道他們為什麼養不起還一個勁地生,把我賣了也不過杯水車薪。”秋蘋冷冷道,“養兒防老,但我看他們怕是隻能養出一群廢物。”
朱晚雲長歎一聲:“做女人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