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一想,覺得很有道理。
現下他打不開南方的市場,跟那幾個省上麵的人也不熟,再繼續折騰,少不了走彎路,而北方還沒被人控製住,他的市場會更大些,這樣一來,他隻是把市場轉移了,損失並不大。
般若沒再說話,她隻是個算命的,把自己所知告訴對方就是自己的職責,至於對方聽了以後怎麼做,這跟自己毫無關係。
趙明遠思考片刻,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不知想到什麼,視線掃過霍遇白時,忽然說:
“大師,不如你替二爺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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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遇白連頭都沒抬,依舊喝茶,沒有阻止也沒用附和。
般若不知他是什麼態度。
“像霍先生這樣的人,命自然不錯。”
“命再好,也有波瀾,就像古代那些帝王,那都是極其顯赫的命格,可他們同樣要曆經一些磨難,可見,二爺他命再好,也可能需要幫助。”
“這……”般若瞥了眼霍遇白。
“無妨。”
霍遇白倒是沒下趙明遠的麵子,他從櫃子裏取出一支鑲著指甲蓋大小的祖母綠的狼毫,在硯台裏沾了墨,鋪開一張金箋紙,以楷書,在上麵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運筆極有腔調,手腕翻轉間,字已躍於紙上。
這霍先生的命,哪有不好的道理?就算他破產了,也可以以書法營生。般若思忖著。
看著眼前這張很像要掛在店裏售賣的作品,般若微微一愣,真是字如其人。
她定下心神,在心裏推測著他的運勢,然而,漸漸地,她開始麵色慘白。
不,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命格?
般若漸漸失了平靜,臉上再也沒有一貫的從容,她有些著急,她活了兩輩子,前世跟在師父身後學了有十年,替那麼多達官顯貴算過命,卻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命格。
是不是自己水平不夠?或者是她在推算過程中出了些問題?不然,為何會有這樣奇異的命格?為何會這般!
不!不可能算錯的!自己已經反複推算過幾次,以她的能力,很少在算命時花費這麼多的時間!
趙明遠有些不解地看向她,見她像是受了不少的打擊一樣,便問:
“大師,你這是怎麼了?”
般若怔忡,搖搖頭,依舊沒說話。
“到底怎麼了?真是嚇死人!難不成是二爺會遇到什麼事情不成?你倒是說句話呀,可別再搖頭了!”
看得出趙明遠是真的急了,也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乎霍遇白這個朋友。
般若依舊低著頭。
見她隱隱有些失落,霍遇白含了口茶。
“算命一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算我真的時運不濟,姑娘也無需介懷。”
般若低著頭說:“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學術不精。”
“大師,到底怎麼回事?你到是給個痛快話!”趙明遠心急地說。
般若這才抬起頭,看向對麵的霍遇白,定下心神說:
“你的命格,算無可算!”
霍遇白斟酌著這幾個字。“可能是我的問題,姑娘無需責怪自己。”
“不,我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命格,居然什麼都算不出來,隻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能我的工夫還不到家,所以看不出你的命數。”
般若實在受到不小的打擊,這樣的事情,就好比一個數學天才,居然看不出一加一等於幾,這怎麼說得過去?
可是,若不是學藝不精,為何麵對他的八字,她卻什麼都推算不出?
般若一時有些亂了心神,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算命天賦。
聽到他們的對話,趙明遠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霍遇白命不好,是般若算不出他的命,可這也不太可能,一般人就算真的學藝不精,也會想辦法說點好聽的話圓過去,像她這樣一句話不說,直接來一句“算無可算!”,這又算個什麼事!
趙明遠瞅了眼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大師,那就沒別的破解方法了嗎?”
般若搖頭:“暫時沒有。”
趙明遠見她情緒不高,便轉移話題:“聽你今早說要買手機,還要去嗎?”
般若毫無意識地點點頭。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霍遇白告別,怎麼離開霍家的。
趙明遠開車帶她去了市區的手機店,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說,隻看著窗外飛過的風景,不知在想什麼。
到了那裏,趙明遠指著一款手機說:“這是現在的最新款,適合你們女孩子用。”
般若點點頭,這種手機在她眼裏真是老的不行,前世,這手機都更新換代好幾次了。
沒更好的選擇,般若買下手機,刷了卡,又坐著趙明遠的車回了家裏。
蔣吟秋看到般若坐著一個男人的車回來,警惕地瞥了眼趙明遠。
趙明遠笑著打招呼。
“阿姨好。”
蔣吟秋笑的有些僵硬,她邊把般若往回拉,邊說:“般若,你這年紀可不能隨隨便便交朋友,要知道有些男人看起來很正經,可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