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來。”弗雷迪說完走往別的桌子去了。
南希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盧料。他也看著她,直到弗雷迪離開那裏。他不再搔
自己的脖子,眼睛漫不經心地在餐館裏掃視了一圈,好像他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
觀察著其他的用餐者。然後他麵對著南希,身體稍稍前傾地對她說:“我必須在二
十四小時之內答複他們。在這段期間內,我們兩個人都會平安無事。如果我回答說
‘不’,或幹脆不跟他們連絡,他們就要幹掉你。”
南希本能地摸了摸她的脖子,心神不安地拉了一下她的金項鏈,上麵還掛著一
枚小小的大衛王的銀星墜子。這是在南希告訴他,虔誠的天主教徒,是不準和猶太
女孩結婚的時候,盧科送給她的禮物。
“到內政部去報告。”
他搖搖頭。
“那麼聯邦調查局呢?”
他的眼睛眯縫著。
“算了,別管那麼多了。”他倆默默地坐著。南希慢慢地喝著她的冷飲。“不
過這件事情非常嚴重。”
“是生死關頭,沒有別的選擇,而且迫在眉睫。”
“盧科,你不能接受,連考慮都不用考慮。”
“我得跟你說實話,寶貝,我很注意地看著你,我今天在那裏,很注意地看著
你在騙阿爾梅達……”
“我沒有騙他,你這家夥,那是嚴正的辯護。”
“我為你感到驕傲。他們應該讓你當合夥人。你打贏了這個官司,他們應該這
麼做。”
有時候他這麼熱愛地看著她,真讓她覺得有點內疚。這倒不是因為她並不那麼
愛他,而是因為她知道她所想送給他的最珍貴的禮物,也就是為他生個孩子,已經
被證明為不可能了。從他剛才這番話來看,時間對他們相當不利。盧科絕對可以當
一位完美的父親,對一個波蘭裔的猶太人,信奉意大利天主教徒,在紐約出生的小
孩來說。
她握住他巨大的手掌,溫柔地將它舉到自己的臉頰上,緊緊地貼著她的臉,然
後親著他的大拇指靠近手掌的部位。當南希抬頭看他的時候,她眼睛裏充滿淚水。
他點點頭,身體移動了一下。就如動物的心電感應一樣,他非常清楚她剛才正在考
慮什麼事情。
“他媽的把他們好好的修理一頓,艾迪。你放手去做,不管你怎麼做都光明磊
落,毫無關係。反正就是……把他們好好修理一頓。”這時,兩顆淚珠順著她左邊
的臉頰流了下來。然後她眨眨眼,像行家似的克製住自己不讓淚水再流出來。
艾迪。盧科撫摸著妻子的臉,溫柔地握住她的手,然後鬆開
手,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的眼睛。他吞咽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兩眼冒出
對他的敵人來說並不是好兆頭的怒火。
“當然。我想我隻是需要親耳聽到你說這種話。我會把他們整得叫苦連天。現
在你回到法庭,去把那個地方檢察官的案子擊垮。我希望我的妻子是一位法律事務
所的合夥人,好家夥,這樣我們就真的有錢可以搬到東區去了……”他看向兩位保
護她的警官,心想他們一定很想知道盧科這對夫妻究竟發生怎麼一回事,不過,坐
在旁邊的這兩位探員隻是在接過剛端上來的食物。
盧科非常生氣。“為什麼先上他們所點的食物?”
“或許他們比較有勢力,”南希說道。
“一定得讓他們付自己的帳單。我無法容忍警察得寸進尺,亂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