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藥喝了,泛爾說你複原的情況沒有預計的好,得多弄些藥給你補補。看他一次守著六個爐子的模樣,喝完這個,應該還有五種在等。”
“……未免喝太多了吧?”年抱怨歸抱怨,仍得接過藥,一口飲盡。
宮千穗把空杯接回托盤上,回頭望向從地上爬起的海皇,告誡道:“年醒來半小時而已,身上的傷嚴重的很,八成以上都沒有到愈合期,你最好小心點。”
“好,我知道。”海皇不敢造次的在宮千穗注視中,緩步走到床邊一坐,向半躺的年輕輕的抱了過去。
年沒有避開的伸手一攬,把海皇的頭攬在了肩上,失笑的伸手拍撫他。
“都過了這麼久,怎麼沒變多少?”
“我變很多啊!”海皇以往會委曲、會哀傷,現在是衝動後的沉靜微笑。
年愣了下,慢慢泛出一個柔和的微笑,“你這次被嚇得很慘?”
“嗯,所以,想放下了。”海皇沒有隱瞞。他絕對不會欺騙的人,就在眼前。
年長歎著,拍拍海皇的頭,“小鬼,你是最有勇氣的人魚。”
“因為差點害死你們的關係,我終於下定決心。”海皇抽身退離年的懷抱,認真的看向他,“年大哥,我從以前就一直在說要堅強起來、強大起來,還說要保護你,結果到最後,我仍舊半點成長都沒有,不過以後不同了。”
“是嗎?”年苦笑,“我不樂見於你這樣的改變,像是揠苗助長。”
“也許我以後會,幸好那是往後的事。現在有個重要的問題……”海皇的視線移向尚未離開的宮千穗,有些躊躇的問:“這個世上,有種族能讓人作夢般的產生幻覺嗎?”
“有,是蜃族吧?”年記得的,有一個過去的老朋友是那個種族。
“我可能被蜃族動了什麼手腳。”海皇緊接著把不對勁的部分說了出來。
因為這些似是而非的片段,如果在危急時從腦子裏冒出來,他擔心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原來你……”宮千穗一時心神失守,脫口而出一句話。
“什麼?”海皇沒聽清楚的看向她,再問一次。
不待宮千穗開口,年用力一拍掌,引來海皇的注目後,另外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直到宮千穗消失在門外,門重重關上,海皇上前鎖了門,再坐回床邊。
“年大哥有重要的事要說?”
“嗯,或許是錯覺,最近……不,打從前陣子開始,會有一些畫麵在我腦海中浮現。大多是那一天,羓逐殺掉透君的事,可是那些片段跟我記得的不一樣。”
“年大哥認為那些片段不是單純的夢?”海皇眼睛一亮。
年點點頭,“接下來不管獅族的事能不能解決,這兩天內,你就得先開始進行學分任務。這幾天內,你別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以免落入別人的計劃。”
“那年大哥呢?”海皇不以為兩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傷能夠複原。
“我啊,要趁這段時間,跟宮千穗一起離開這裏,躲到隱密的地方,一麵專心養傷,一麵借由‘鎮魂歌’,將那些殘缺的記憶片段拚湊回來。等到我把事情全部想起,再經過‘環繞大地之蛇’的內幕情報比對,就能知道什麼才是真相。”
海皇先是點點頭,後來覺得不對,“獅族的事鬧這麼大,為什麼不徹底解決?”
“因為我在想,他們跟你、我一樣。”
“……被蜃族植入了錯誤記憶?所以連自爆這種不要命的攻擊都在使用?”
海皇明白了,如果對方是被幻覺所騙,那他隻要一首人魚之歌就能暫時解決;至於那個幕後黑手,依目前的形勢,連影都沒瞧見,想抓他出來,是不可能的。
“也好,反正進行學分任務的時間很長,就算對方有什麼打算,找不到人也沒有用。不過,年大哥,就你跟宮千穗兩個人會不會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