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充當“翻譯”的霸傲如是說,他完全不明白海皇道謝的原因。
“我喜歡養成獸的味道,遠勝過於人類的味道。”海皇隻能這麼說。
“所以假的血酒,你反而喜歡?”霸傲挺吃驚地,又隨手替他斟上一杯,接著看了陽帝一眼後,伸手到酒堆裏撥了撥,從裏頭挑出一個特製的陶瓷小瓶。
“好東西喔,陽帝,是封口特別釀的楓葉酒喔,酒紅如夕陽殘照、秋時楓紅,最棒的是,其味清冽芬芳,那種淡淡的孤傲感,據說很像你喔,是封口力薦的絕世佳作,我之前也喝過,口感特殊了點,但是很好喝,要不要來一杯呀?”
這次在極近距離,海皇一聽完霸傲的問句,已經死死盯住陽帝不放。
在他眼前,陽帝僅僅是嘴角微微一勾,弧度細微到算不上笑,霸傲卻拔開了瓷瓶的軟木塞,往陽帝身前另一個空杯一倒,一滿八分時,馬上抽手。
“我說,霸傲王者你會讀心嗎?”海皇好想知道。
霸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會讀心,陽帝明明沒有說話,怎麼霸傲王者你會知道他的意思?”
“很簡單啊,陽帝會有細微的反應嘛,雖然由其它人來看,那不算什麼,因為陽帝整個人金光閃閃,亮眼到一般人像仰望天上的太陽一樣,很難發現他細微的舉動,不過在我來說,光是一點點就夠了,身為朋友,這點細心是理所當然要有的。”
“是這樣嗎?”海皇自認沒辦法做到。
可是霸傲笑眯眼的表情,是那麼地快樂,恍如能跟陽帝一起喝酒,很幸福。
“就當是這樣吧!”海皇被打敗了,低頭抿進一口血酒後,想起來時的初衷,“我想知道,為什麼陽帝消失這麼久,我聽說過他‘死了’的消息,是真的嗎?”
顧忌有霸傲在場,海皇不敢直接問陽帝是如何死而複生,僅能拐著彎發問。
沒想到,回答的人並不是陽帝。
霸傲不好意思地對他笑道:“我之前也問過陽帝,他說,‘好話不說第二遍’,意思是,他先跟我說了一遍,等有人問時,回答的人就得換成我。”
“嗄?喔,沒關係。”海皇的重點是知道原因就好。
“那我說了,在當時,陽帝有個很喜歡的女人,她出了一點事,使得陽帝最後選擇了很激進的手段,把自己的心核掏給了對方,一般而言,在那種情況下是必死,幸好有個人適時救了他,那個人據說是——前任讙獸羅刹。”
“前、前任讙獸羅刹?”海皇呆了一下,忽然,他想起從人魚傳承的記憶中看到的片斷,“不對,陽帝是掏出心核嗎?”
“是,有些事不好詳說,幹脆……”在記憶上動手腳。
搶在霸傲之前,陽帝了解海皇的疑惑,有些模糊焦點地回上一句。
“嗯,我沒記錯嘛!雖然陽帝跟我說時,是說得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不過,大致上這樣吧?話說,小海皇你有聽說過別的版本嗎?”霸傲異常敏銳地問。
海皇呆了半晌,強裝黯然地撇開頭,低聲道:“……昂禁。”
“啊啊,原來你是想起昂禁的事,果然好像啊,羅刹跟昂禁,這兩隻讙獸即使相隔了百多年,一樣做出相似的舉動。”霸傲感歎地搖搖頭。
海皇刻意不接話,隻是靜靜低頭。
有如要轉移海皇的焦點,霸傲以明快的語氣,將未完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那時候羅刹為了王者公約的事,陪陽帝跑遍全世界,兩人的交情很不錯,加上羅刹找到了足以擔當下任讙獸的人,也就是昂禁,因為愛人已死,又茍活百多年,確信自己是真的活膩了的他,幹脆趁機將心核給了陽帝,更把讙獸的身分傳承給昂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