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飛濺的熔岩湖泊,隨著兩個身影的極速掠動而翻滾起來。
巨大的岩漿火柱,猶如一道道赤紅的巨龍拔地而起,湧上高空,極為壯觀。
“霸燃燈流·燃火流星!”平燃經目光深邃,一根點燃的火紅燈芯噴然從衣袖裏飛出,靈動地盤繞他肉身旋轉。
頓時,無數火焰飛濺而出,在他肉身一圈,畫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焰圓圈。
他怒嚎一聲,左腳僅僅是最後一踏,朝著地顱鬼白飛衝而去,身後的岩漿瀑布頓時如山洪般崩塌,氣勢駭人至極。
“我可不會輸給你!”地顱鬼白瞳孔閃爍寒芒,拿起大血妖天,朝著洶湧衝來的平燃經就是一刀。
“吞天血顱流,血王爪!”
隻一刀,無數的血紅刀氣飛掠而出,所過之徑,頓時地岩崩壞碎裂。
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隻巨大的鬼爪,與身燃火焰,猶如流星般撞來的平燃經硬生生撼在了一起。
空氣仿佛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之狀,平燃經重重一拳一轟,血紅大手怦然炸散,化為了虛無。
“霸燃燈流·火畫大散手。”
平燃經心頭暴喝,欺身而近,朝著地顱鬼白的腹部,連擊打出耀目熾盛的三記散手。
這三記,看似隻輕描淡寫地揮出了三下。
卻是讓兩人十米的範圍內,頓時湧起了熾烈的真紅火焰的虛幻之影,在連連音爆之響下,這三記火畫大散手,每一擊打,卻是都蘊含了無比恐怖滂湃的毀滅氣息。
地顱鬼白身形頓時倒飛出去,在撞碎了無數石柱後,才堪堪落地,第一個舉動就是拍打著胸口依然在燃燒的火苗。
他尖銳無比的蟲殼,此時破碎不堪,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地顱鬼白此刻卻忽然笑了起來,猙獰的聲音,如蟲鳴般尖銳難聽。
“你看看,這便是將級古蟲的偉大能力啊,超乎人類身體素質太多的軀殼,完美至極的軀殼啊。”地顱鬼白眼眸漆黑如夜,恐怖如淵。
他胸口恢複速度極快,一會兒,不僅連燒傷的痕跡都消失,而且重新長出的蟲殼更是堅硬無比,泛著更加邪異的冷光。
平燃經默然不語,一步步緩緩走來。
“你所有的攻擊傷害,隻要不能將我完全殺死,我就會繼續超速回複,長出更為強大堅韌不催的蟲殼。”
地顱鬼白毫無懼意,麵色冷冽。
“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絲無力感?在我這完美無瑕的古蟲軀殼下。”
但平燃經目光冷意更甚,露出了一臉譏誚,居高臨下的姿態,仿佛將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頭頂上。
地顱鬼白後背一寒。
“無力感?”平燃經幹笑兩聲,眉毛燃起了真紅色火苗。
“你已經徹底被古蟲族的力量給蒙蔽了雙眼,真正強者的雙眼。”
地顱鬼白氣血沸騰,咆哮著,大血妖天,奮力一斬。
轟…叮!
燃燒著火焰的兩根手指,如鐵牢般,夾住了刀尖一寸。
“哎…你啊,真是人類的恥辱啊。”平燃經猛然抬眼。
“你…忘了這是哪裏了嗎?”
平燃經終於露出了一絲從未展露的淡漠。
地顱鬼白皺眉一愣,隨之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刷一下慘白。
“你…”
“和我在這裏動手,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衝動啊,地顱鬼白。”平燃經淡漠。
“這裏,可是火焰的世界啊。”
“不…不…”地顱鬼白麵色無比驚惶,他全身尖銳的蟲殼鎧甲滾燙異常,仿佛全身都被一隻火焰大手給死死扼住,無法動彈。
失去人性的眼簾中,隻有蟲子本能的恐懼。
“霸燃燈流·千火霸流破!”
四周數十裏的岩漿湖泊轟然暴起,熔岩瀑布,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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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俊美的大男孩,刀刀齋。
一襲幹淨黑衫,衣角染上了幾點零碎的火星。
他目光漠然,望著不遠處,走路東倒西歪,四神無主的一個海星人少年。
他在哭,嚎啕大哭,拚命抹著大團大團的鼻涕和眼淚,像一頭迷路的野獸。
“要不要…打呢?”刀刀齋躊躇著,有一些猶豫。
“這樣子,完全沒有戰意啊,這樣的對手,眼淚什麼的真是懦夫啊…”刀刀齋一臉無奈,轉身想走。
“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哪裏?大哥…”明連水驚惶地找尋著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從未離開過大哥的半步,如今的處境,讓他頓時大感陌生與恐懼。
大哥…
你在哪裏?
他目光無神,緩緩落在了不遠處正背對著他的高大筆挺的身影。
是你嗎…
是你把大哥藏起來的嗎?
還來!
還給我!
明連水如一頭暴躁的怒獸般,將上身的衣衫撕裂成碎片,朝著刀刀齋撲去,動作迅猛異常,如一陣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