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寄了一封信——是寄給布瑞漢頓,麥地生路四號弗羅倫絲·希爾小姐的。翌晨,她到郡圖書館借了一本布瑞漢頓人名地名錄和一本郡誌,開始研究。
到現在為止,她所看到的情形沒一點和她偶然產生的一個模糊的、粗略的構想抵觸。她想象的可能會有。此外,她就不要多想。
但是,第二個步驟是需要行動的——需要很多行動——那是一種她本人在體力上不能適應的行動。要想確切證實她的想法是否正確,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必須仰仗別人的幫助。問題是找誰呢?瑪波小姐思忖著一些人名和可能性,都不以為然的、煩惱地搖搖頭。那些有頭腦的人、她可以信賴的人,都太忙。他們不但都有各種重要的任務,而且,他們的閑暇時間都事先分配了。瑪波小姐的結論是:那些有時間的、頭腦不靈的人,毫無用處。
她默默地想著,愈來愈覺煩惱和困感。\思\兔\在\線\閱\讀\
後來她的眉頭突然舒展了。她大聲的叫出一個人名。
“當然!”瑪波小姐說。“露西·愛斯伯羅!”出品:阿加莎.克裏斯蒂小說專區(http://christie.soim.com)命案目睹記.3.
“沒那麼嚴重?胡說八道!”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那是人命案!”
她不服地望著瑪波小姐,瑪波小姐也望望她。
“珍,說下去呀,”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說這完全是看錯了!說這都是我想象的!那就是你所想的,是不是?”
“任何人都可能看錯,”瑪波小姐溫和地說,“任何一個人,愛思白,甚至於你。我想我們必須記住這一點,但是我仍然以為你可能沒錯。你看書的時候戴眼鏡,但是,遠方的東西你看得很清楚,你所看到的事給你很深的印象。你到這裏的時候的確是受過驚駭。很痛苦的樣子。”
“那是一件我永遠忘不了的事。”麥克吉利克蒂太太打了一個寒顫說,“我覺得最麻煩的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瑪波小姐思索著說,“關於這件事,你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麥克吉利克蒂太太如果細心,就可以由她這個朋友的語調中聽得出她稍微強調“你”這個字。)“你已經把你看到的事報告——鐵路局的人,和警察局。是的,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辦法。”
“聽到你這麼說,我稍稍覺得安心了,”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因為,你是知道的,我準備聖誕節以後馬上到錫蘭在羅德瑞克那裏盤桓幾天,我早就盼望到那裏玩玩,決不想延期。但是,當然啦,我如果覺得有責任查清楚的話,我會延期的。”她誠心誠意地加了一句。
“我想你會的,愛思白。但是,就象我所說的,我認為你已經盡力了。”
“這要看警察局方麵怎麼辦了。”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假若他們寧可用愚蠢的態度處理這件事——”
瑪波小姐斷然地搖搖頭。
“啊,不會,”她說,“警察局方麵是不愚蠢的,所以這就很有趣,是不是?”
麥克吉利克蒂太太不解地望望她,於是,瑪波小姐又以為自己的判斷不錯:她的朋友是個原則很好,但是缺乏想象力的人。
“我們要知道,”瑪波小姐說,“確實發生什麼事。”
“她給人害死了。”
“是的,但是誰害死她的?為什麼?她的屍首怎麼樣了?現在究竟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