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樣做,沒有一個做父親隻是——隻是為了得到錢就那樣做的。”
瑪波小姐歎了一口氣,“人是會這樣做的,我親愛的,這是非常令人傷心,也是非常可怕的事。但是,他們會的。”
“人會做出非常可怕的事。”瑪波小姐繼續說,“我認識一個女人,她隻是為了要得到一點點保險金,便毒死她的三個孩子。還有一個老太太,表麵上看顯然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太太,她卻在他兒子回家度假時把他毒死。還有那個斯坦威老太太,那個案子已經見報,我想你大概看到了。她的女兒死了,接著就是她的兒子,後來她說她自己也中毒了。粥裏麵有毒,但是,你知道嗎,後來發現是她自己把毒藥放進去的。那是她正計劃毒死最後一個女兒的時候,那並不完全是為錢,她妒忌他們比她年輕,而且是活著。她害怕——這話說出來很可怕,但是,這是確實的——她怕他們在她死以後過得很快樂。她對於家裏錢財的支配管得很緊,是的,她當然是象外麵傳說的有些奇怪。但是,我也不明白這怎麼會是真正可以原諒的理由,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在許多方麵都很奇怪。有的時候,你隻是為了要有益於別人,便把你所有的東西都分贈給別人,或者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帳戶到處開票。你明白嗎?由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在奇怪的外表後麵,你卻有非常善良的心地。但是,當然,假若你很奇怪,但是在奇怪的外表後麵卻隱藏著很壞的心,那麼,就完了。現在,我親愛的露西,這些話對你有益處嗎?”
“對我有益處?”露西莫名其妙地問。
“我告訴你的這些話,”瑪波小姐溫和地接著說,“你知道嗎,就是叫你千萬別擔心。你實在不必擔心,愛思白·麥克吉利克蒂隨時都可能到了。”
“我不知道那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是的,親愛的,也許毫無關係。但是,我個人認為很重要。”
“我難免非常擔心,”露西說,“你知道嗎?我對這一家人漸漸關心起來了。”
“我知道,親愛的。這對你是很困難的,因為你已經對他們兩個發生強烈的興趣,不過情形是迥然不同的,是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露西說,她的語調非常高。
“我說的是那裏的兩個兒子,”瑪波小姐說,“或者更正確的說,就是那個兒子和那個女婿。很幸運,那家裏的兩個討厭的人死了,留下的是兩個可愛的人物。我可以看得出,塞綴克·克瑞肯索普很可愛。他往往外表上表現得比他本人壞,而且也有他逗人喜歡的地方。”
“他有的時候惹我很生氣,恨不得同他打一架。”露西說。
“是的,”瑪波小姐說,“你喜歡那樣,是不是?你是一個精力充沛的女孩子;你喜歡鬥爭。是的,我可以明白那種吸引力在什麼地方。至於伊斯特利先生,他是一個有些愁眉苦臉型的人,有點象一個不快樂的小孩子,那當然也是很動人的。”
“他們兩人有一個是凶手。”露西狠狠地說,“他們兩個人都可能是凶手。其實我們沒有一點根據可以斷定那一個是。就拿塞綴克來說吧,他對他弟弟阿佛列或哈樂德的死一點也不在意。他隻是靠在椅背上坐著,露出很滿意的樣子,一直計劃著怎樣處置洛塞津別莊。他不斷地說要照他的意思發展那個地方,就需要很多錢。當然啦,我知道他那種人喜歡過甚其辭地強調自己的冷酷無情。但是,那也可能是一種煙幕彈。我的意思是,人人都會說自己比實在的情形更冷酷無情,你也許可能比你看起來的樣子更冷酷無情!”
“親愛,親愛的露西!關於這一點,我覺得實在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