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了?
蘇斐記得好像是有人說林妹妹跟個戲子一樣?
嗬嗬,當朝大員的女兒被這樣奚落當外祖母的居然幫外人?也對,裏麵還有一個是她娘家的姑娘不是,薛家姑娘?看起來很好嘛,完全不見前幾日的蒼白憔悴,麵色紅潤,肌膚白皙豐盈,眼波盈盈,看來是從落選的陰影裏出來了,這是看上賈寶玉了?
隻怕是金釵雪裏埋的下場!
賈寶玉?
錦衣的少年麵紅齒白眉眼俊秀,說不出的一段婉轉風流。
這就是怡紅公子?絳花洞主?護花之人?笑話!滿京城的大好兒郎他林妹妹何必耗在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身上,
嗬嗬。
嗬嗬你一臉啊。
“可是。”
蘇斐從小太監手裏接過聖旨:“這是給林妹妹的聖旨呢。”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過明黃的錦緞,宛若對待最心愛的情人。
滿堂皆驚。
最後還是老太君率先回神:“老身這就讓人去找我那外孫女。”
去的人去了,賈太君讓人趕緊上好熱茶恭敬的請蘇斐入座,無關的人離開,剩下的都是賈府的直係親屬。少年抿了一口茶水,看一眼還在場的薛家姑娘和史家姑娘:“這兩位是?”他認得薛寶釵卻不認得她旁邊那個鵝黃衣衫的姑娘,看起來是旗人又不像旗人,麵容嬌憨,舉止裏透著一股不知人間愁緒的味道,莫不是跟薛寶釵交好的史湘雲?那個不知人心的傻姑娘?可惜了,傷了黛玉心的他一個都不會輕饒,若是日後收斂些就罷了,若是不然,他不介意動手教訓,話說要不要留給林海自己來?
咳咳,跑題了,一個朝廷大員對一個姑娘動手總是不好的。
“這是老身親戚家的姑娘,名喚寶釵和湘雲。”
賈太君來了精神。
薛寶釵盈盈一福身:“薛氏寶釵見過。”
蘇斐沒有封爵,可他是正經的黃帶子,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隻能少年出宮建府大婚,這郡王的爵是怎麼都跑不了的,若是立個功,再進一步也不是不能。
想到這,薛寶釵的心微微一動。
史湘雲也學著她行禮,隻是抬起身後小聲的問道:“他是誰啊。”她好像是在問薛寶釵,可這聲音就是蘇斐細細聽也能聽見。
賈太君悄悄的給她遞了個眼色,轉身賠笑:“老身家這些姑娘嬌養了些,請恕罪。”
蘇斐摸了摸下巴:“我記得賈家是有四位姑娘吧?一位給我四哥做了格格,剩下的三個呢?這客居的親戚家姑娘是近人,那嫡親的孫女外孫女就是外人?還是這被皇伯伯親自下旨趕出宮的薛家姑娘比較招老太君喜歡想做孫媳婦?”
他話說起來忒毒了,不過他不在乎,一個包衣家族就是出了皇帝的奶嬤嬤又怎麼樣?不見康熙對甄家一樣偏寵他們啊,就是甄家又怎樣,皇帝說要動手那就是一夕之間大廈將傾,跟甄家交往密切的賈家逃得了?
所以說皇帝的寵愛是可怕的,他將你養的嬌貴不能離開卻下一秒將你拋棄,誰都能踩上一腳,最後在弧度和黑暗中永不超生,這就是權利,也是帝王的愛情。
蘇斐歎了口氣,心裏複雜莫名,終究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他這條命是撿回來的,皇帝養了他,給了他最重要的東西,那麼用一輩子來回報又怎樣?等他死了,他就去給他守皇陵,守到他死的那天,所以啊,他是最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