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明珠他豁出去了!

胤禛冷冷的看一眼:“爺心情不好,蘇培盛你膽兒大了吧?”

得,現在是心情不好了,左右是錯,蘇公公白著臉連連低聲告罪,乖乖的退到一邊,隻口不再提賈元春的事兒。看來賈格格今兒是見不到爺了,不知是何處得罪了爺不自知,如今連他都差點撞到傷口上了!這沒眼色的女人!

其實賈元春也冤得很。

薛蟠打死人,她本不願求情,胤禛性子冷硬,對於後院從來不假辭色,若是觸怒了他自己怕是沒好果子吃,那六七個女人豈是善茬?不說一個驕橫的年氏,單單在裏麵熬著日子的隱形人一般的宋氏和鈕鈷綠氏都不是好相與的。

可她不得不來。

母親那張哭泣的臉時不時在腦海裏晃過,她糾結猶豫了一整晚,越發不忍心,更何況……她們和薛家,不,和薛姨媽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能在宮裏得德妃的青眼送到雍王府做個格格,裏麵可少不了薛家的財力相助。可惜,現在宮裏連有錢都通融不了了,薛寶釵,薛家的女兒,口口聲聲是個有規矩有德的大家閨秀,她也不想想,被皇上下旨趕出宮的人是個什麼德行?這薛家,原本是想著遠交可以,沒曾想薛蟠也是個不得力的,如今怕是連親戚都沒的做了。

銀子,銀子,可那十幾萬的銀子又從哪裏來?

自家不過是個包衣世家,早就外強中幹,如今府上依然過著流水繁花的日子,哪裏擠得出那些銀子來?元春咬著牙,忍受膝蓋疼痛,低頭安安靜靜的跪著。

她跟著爺這麼多年了,總是有些情麵的吧?

日頭漸上,陽光越發毒辣,院子裏蟬鳴有一聲沒一聲的,怪沒力氣的秧頭秧腦的。門裏傳來爺的聲音,蘇培盛趕緊帶著人進去,她想,應該快出來了吧?

不過多時,門打開,裏麵出來個人。

少年,一聲天青色繡著竹紋的少年踮著腳一跳一跳的出來,回頭:“四哥你快點,又不是趕著見皇伯伯,你在家還窮講究什麼!”

裏麵傳來爺的聲音,不似往日的冷漠,帶了一點柔和:“你以為爺像你?沒個正經樣!”

少年哼一聲,轉身,一眼便瞧見了跪在院子裏的女人,呀道:“這是哪裏來的女人?好端端的跪在這裏作甚?快回去回去,莫不要汙了四哥的名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也來這裏跪一跪的,當是跪通天梯?跪一跪什麼願望都能成?”

他的話忒毒了些!

胤禛後腳出來就聽見他說話:“怎麼了?”

“有人跪在你院子裏呢。”

“?”

“想來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女人,四哥你院子你的格格啊都不會亂跑的懂規矩的很吧?!”少年回頭笑眯眯。

“恩。”胤禛當真應了一聲,出來,還在擼袖子,一眼便瞧見了元春。

元春今兒穿了一件青花瓷色的旗裝,上麵用銀色繡著一朵朵盛開的丁香,本是一張美麗豐潤的臉,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變的慘白而顯得楚楚可憐,柔弱夾雜著端莊豔麗,往日的那個木頭美人居然添了幾分誘惑的風姿。

女子的身形晃了晃,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胤禛沒動,悠閑的將袖口扣上,這才抬頭:“爺帶你去吃好吃的。”不經意看一眼賈元春,皺眉:“既然快暈了,蘇培盛,找人送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