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麵鳥啼清鳴,臨水的亭子裏有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侍女帶著四福晉和八福晉轉身進另一處園子,同樣能看見戲台卻不會與外男相見。
“今兒招呼的是?”
胤禩問了一句。
“我妹子,林氏。”
蘇斐回道。
“本來想讓你嫂子過來招呼,這樣也好,她安心做客就是。”
“下次,下次一定麻煩嫂子。”
八阿哥微微一笑,不言語。
入座後一會兒功夫就聽見有人大叫:“啊啊,八哥你來的真早,怎不叫我一聲?”十四一身青色長袍慌慌忙忙過來,頭發散亂辮子歪斜,一溜煙坐下直喘氣。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胤禛冷聲,皺眉。
“四哥。”十四撇撇嘴,不甘不願叫人。
“十四,你福晉呢?”蘇斐問他,生怕這混球又開始鬧騰,話一出口,胤禛也想起來,前些日子老十四鬧的實在不像話,被皇阿瑪叫到宮裏好一頓收拾,在書房裏跪了兩三個時辰,消息傳到後宮直氣的額娘捂著心口叫冤孽,今兒見了,忍不住開口:“福晉是你嫡妻,操持一家子勞心勞力你為一女人與她生嫌不該。”
“知道知道。”十四心裏明白過來,可他就是看不慣自家四哥時不時一副教導的模樣。
這兩兄弟。
蘇斐歎氣。
“我帶了酒過來,上好的梨花白。”胤禩跟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壇子酒,十四撲上去兩眼冒光,抽[dòng]鼻子滿臉陶醉:“唔,十年份的梨花白,好酒。”
狗鼻子。
蘇斐暗罵,一回頭對上胤禛的目光,那人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微微勾起嘴角,目光沉穩歲月靜好,眸子裏有星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蘇斐心頭一跳,手上溫熱,低頭看見那人的手悄悄在桌子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手掌寬大指骨袖長指腹薄繭摸在手心癢癢的連帶心裏都癢了。
蘇斐猛然抽回手,臉上發燙。
他動作過大帶的桌子一晃。
“唔,怎麼了?”十四回頭滿臉疑惑。
“沒,不小心碰到桌子。”
蘇斐結結巴巴解釋,十四點點頭信了,唯有胤禩似笑非笑看著他又轉頭看胤禛,帶著戲謔,胤禛微微一咳嗽,避開他的目光端著酒垂頭喝一口。
“碰到桌子?”十四狐疑,想一想又沒發現什麼,隨即找他八哥討酒喝。
摸你妹!
蘇斐趁機回頭狠狠剜一眼胤禛,媽蛋的你摸什麼?
胤禛端著酒杯湊到嘴邊看著他不言不語,眼神幽暗沉沉依稀冒著綠光看的蘇斐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他討厭他這種眼神,可又不能說什麼,要是讓十四知道估計他能直接跟他鬧。
四爺豈是好相與的?
他退一步他就進十步!
少年腿上有異樣,一低頭,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傳說中的摸腿梗居然出現在自己身上,始作俑者是悶騷的四爺?我勒個大去!你夠了!他猛然縮腿,哐當,腿撞上桌子酒杯掉落在地摔成粉碎驚到十四,他咬牙切齒:“你又撞到桌子了?”十四又不是傻子,第一次權當不在意,第二次怎麼看都有古怪,那邊除了蘇斐就是他四哥,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怎麼回事兒。
“咳咳……”
“十四你話真多。”
“你……”這真是做哥哥的樣子?私下撬他牆角?
胤禛冷冷看他,以眼神讓他吞下到嘴邊的話。
什麼他的,沒到手前就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