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說我比貓兒狗兒輕?”蘇小斐這性子也就窩裏橫,也叫康熙受得了他。
老男人甘之如飴,連連點頭:“我錯了,我錯了,你呀是比貓兒狗兒都重!”
蘇斐這才滿意,半天,在皇帝的偷笑聲中,才覺得這句話不對勁!想了想,還是別跟這男人一般計較。他半夜出來,本就是為了尋他,夢中驚醒,身邊冰涼,轉念一想,就明白,他又在熬夜批折子,皇帝又不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時常熬夜身體怎麼受得了?一邊說著想白頭到老,一邊又使勁糟蹋自己的身體,他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莫不是都是哄人的?
他想起一事,將頭靠在男人結實的背上,喃喃:“你別跟宮人生氣,也別罰他們,你知道的,他們攔不住我……”
皇帝拍拍他屁股,嘲笑:“你還知道!”
蘇斐吐吐舌頭,不敢再招惹他。
康熙背著他回到後殿,院子裏雪花漫天灑落,李德全撐起傘努力遮住兩人,後麵有小太監幫他撐起傘,康熙體貼大太監,感動的李德全熱淚盈眶。
風雪無聲,一盞燈亮起,照亮一方天地,隻聽見嘎吱嘎吱腳步踩雪地聲。遙遠,依稀暗香襲來。
蘇斐抬頭,望向黑暗:“梅花的味道!”
康熙道:“是早開的白梅,明兒去給你折兩支過來插瓶,我親自去!(ω)”
蘇斐嘿嘿笑。
“我等著!”
踏上台階,李德全彎腰:“萬歲爺小心腳下。”他與魏珠顧喜不同,他的主子除了康熙就是蘇斐,康熙知道隻會讚許,顧喜與魏珠不同,他們背後的主子手太長,觸碰到康熙逆鱗,皇帝一怒,就是一個辛者庫一個下發,如今養心殿他李公公獨大,難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與其等別人出頭還不如將自己手下那幾個機靈的小子提拔上。
守夜的宮人橫七豎八躺一地,昏迷不醒,蘇斐打昏他們跑出去,後麵趕來的侍衛麵色尷尬,跪地請罪。
康熙歎息,背後有人拿手指若隱若現的畫圈圈,撩撥的心都要軟掉,哪裏還有怒火?
皇帝總算體驗一把昏君的感受。
抱他進去,放下,蓋上被子,皇帝轉身要走,袖子讓人扯住,回頭,哄道:“我看完這幾本折子就睡,乖,你先睡。”
他固執不肯鬆手。
皇帝折中:“要不我讓人把折子搬過來?”
還是不願意送手,燈光下,那雙漂亮的眼睛冷冷清清,安安靜靜,一片靜謐,唯有眼底深處,淺淺水霧彌漫。
康熙最受不了這個,他要是大哭,他還有法子,這樣看他,看的心腸軟成一片,趕緊投降:“明兒再看,明兒再看,我陪你睡啊!”
蘇斐滿意鬆開手,閉眼,嘴角勾起笑容,本來就是,幾本請安的折子,他非要看到深更半夜,當他不知道他身體不好?都吐血了!擦,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以為還是年輕小夥子?混蛋!他暗地罵他,耳邊是皇帝來來去去的腳步聲,溫暖的被子被掀開,帶著水汽的身體鑽進來,冰涼結實,手腳趕緊纏上去。那人推開他,道:“別,我身上冷,等緩和你再抱。”寒氣重,他怕過著他。
每次都是這樣。
蘇斐悠悠道:“我還怕你個弱雞傳染我?”
曲起手臂:“看,肌肉!”
康熙眯起眼尋摸半天,眼睛都酸疼也沒找出一塊肌肉來,末了抬頭,煞有其事:“恩,好大一塊!”
蘇斐笑道:“古有指鹿為馬,今有你指著胳膊說肌肉,你說你是不是昏君?”^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