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吃飯很痛苦。
封聽挽艱難地一口一口咽著。
之前在醫院吃得飯食都是喝粥喝湯,就是為了方便現在的封聽挽。但是回來之後,估計是沒有人吩咐廚房單獨給封聽挽做一份,所以,封聽挽隻能吃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封聽挽是真的忍不住了,眼眶裏泛起了淚水,艱難地吞咽下去口中的飯之後,帶著微酸的鼻音對吳護工:“吳姐姐我不要吃了.......”
嬌軟的聲音已經帶著點沙啞了,聲音裏是真的委屈,。說完之後,封聽挽就立馬撇過頭去,背對著吳護工,不肯見人了。
護工姓吳,封聽挽叫她吳姐。
這輩子的封聽挽已經知道人心向背的重要性了,她所有的千金脾氣已經在那不願意回想的磨難中給磨沒了。
吳護工看著還剩下的大半碗飯,歎了一口氣,道:“我等一下看一下廚房有沒有什麼材料,給你煲個骨頭湯。”
這些菜再好,現在的封聽挽也吃不進去啊。
吳護工自家也有半大的孩子,看著不吵不鬧隻是一個人悶悶難受的封聽挽,吳護工也有點心疼,轉身走了出去。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受這麼大的罪。
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十八歲的人,除了頭和手,什麼都不能動,自立能力都沒有。
封聽挽是真心的難受和羞恥,所以才吃不下去。
吳護工端著都沒有動幾口的飯菜走下樓去,恰巧遇上剛從外麵回來的封疆。
吳護工朝封疆點了一下頭,封疆隨意地將目光一掃,看到幾乎沒有動的吃食,停下腳步,“怎麼沒有吃?”
吳護工也停下,猶豫了一下,想到那個不吵不鬧的黑腦袋,還是開口說了實情:“挽小姐不是沒有吃,是吃不了。”
本來就是隨口問一下而已,聽吳護工說完就要抬腳送走的封疆聞言頓下要抬起的腳步,再次看了一眼菜色,並沒有病人需要忌諱的菜品。
“吃不了?”聲音有點冷,射在吳護工頭頂的目光也有些冷。
吳護工的頭更低了,聲音有些不穩,“挽小姐,在醫院的時候,都是喝的流質食物,因為,現在還是趴著的不能動.......”
腦海裏又浮現今日看到的那一節跟折斷的冰雕一樣的細脖子,還有始終趴著跟他講話的封聽挽。
封疆心下了然,懂了。
是真的吃不了。不是故意搞事情不吃。
他還以為是這個“妹妹”又作妖起來了呢,畢竟之前的封聽挽脾氣很是刁蠻。
“掌涼。”
“少爺有什麼吩咐?”
封疆一開口,掌涼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明天吩咐下去,分開做兩份。”
“好的,少爺。”掌涼應聲。
“以後她有什麼需要的,你就跟掌涼說。”
吳護工自然是點頭應是。
封疆吩咐完了就上樓去了,而掌涼在封疆上樓後也不知道又躲在哪個角落裏去了。
這似乎是他們掌家人的絕活,從掌涼他爹掌貴的開始跟隨封疆老爹封山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主子需要的時候,會及時的出現,不出現的時候,絕對不會出來礙著你的眼。
封聽挽並不知道她以後的吃飯問題被她的大粗腿一句話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