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半封閉的空間裏麵,水汽氤氳,封疆黑色的瞳孔在朦朧的水汽當中泛起了複雜的神色。
既然是伏擊,肯定會見血。
血是誰的不一定,但是身上帶著一點血腥氣息是必然的,封聽挽會聞到也難怪。這也就是為什麼封疆已經走到了門口,卻是不進封聽挽房間裏看一下她的傷怎麼樣了的原因。
畢竟,還是個孩子。嚇到了怎麼辦。
隻是,出乎封疆的意料,封聽挽似乎是“繼承”了封家人骨子裏的嗜血,並不害怕這血腥的味道。
剛剛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他名義上的母親秦亞。
秦亞等在門口,應該是打算跟他說什麼的。但是一靠近他,聞到封疆身上的血腥氣息,看到封疆鞋尖上濺到的血滴,立即驚恐地後退好幾步,然後,麵色煞白,落荒而逃。
對此,封疆不過嗤笑一聲,冷漠轉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封疆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並且麻木。
他的親生母親,竟然害怕他這個兒子害怕他這個十五歲開始久違封家搏命的兒子。
可是,就是封聽挽這麼一個孩子,不害怕一身煞氣的他也就算了,豁出命來救他,跟他提要求也隻是讓他回來吃飯,叫他不要讓自己受傷.......
從來,沒有人,跟封疆提如此簡單純粹的要求。
從來,沒有。
而且,這個人,還不是跟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不過是叫了幾年哥哥,抱錯的孩子罷了。
唯一的嗎?
封疆閉上眼睛,任由溫熱的水衝刷一身的黑暗,不得光明與溫暖的心。
關掉熱水,隨意扯了條浴巾圍住下半身,又胡亂地擦幹頭發上的水滴,一身水汽走出浴室。
撲拉——
窗外的樹影微微晃動,隱約聽到鳥的翅膀扇動的聲音,封疆抬眼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封家的安保做得很嚴密,今晚才剛遭到了伏擊,雖然有人會愚蠢地選擇夜晚進入封宅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封疆還是撥了掌涼的電話。
“少爺。”
掌涼恭敬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今晚讓他們勤快把大兄弟們拎出來溜溜。”封疆輕描淡寫地道。
“好的,少爺。”掌涼並沒有多問為什麼,對於封疆的指令,他總是無條件服從的。
其實掌涼也在封宅裏麵,他與封疆,總是形影不離的。
說完封疆就掛了電話了,然後坐到電腦麵前,繼續還沒有完成的白日裏的工作。至於今晚封宅的安保問題,就不在封疆的考慮範圍了。
原因無他,封疆剛剛說到的“大兄弟們”不是封家自己養的人,而是,自己養的藏獒。
養的也不是一頭兩頭,而是專門訓練來看家護衛的藏獒,日夜輪班,數量可想而知並不會太少。
所以,封宅的安全性,一直很高。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閑情逸致”,拿命來喂藏獒的。
封聽挽在房間裏麵等著綠毛的歸來,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她都是希望綠毛能夠首戰告捷的。
封聽挽給綠毛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封疆看看他在幹嘛。
綠毛第一反應自然是抵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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