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琥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就看到封聽挽背後的情況,心下一提:“看後麵!”
封聽挽心裏一慌,腳下卻是來不及停下來了。
微低著頭,戴著口罩的白大褂醫生聽到驚呼聲,本能的心頭一凜,伸出去的腳正要縮起來,然而,一側眸,卻剛好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要倒下,鼻尖飄過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和熟悉的藥香。
以及那一個明淨冷然的側臉.......
大大黑黑的眼鏡框下古井一般平靜的眼波微蕩漾,本欲縮回的腳非但沒有往後退,白大褂反而繼續依照原來的步伐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不多不少,恰好將摔倒下的人,抱了個滿懷。
封聽挽已經做好了傷口撕裂,跟封疆坦白從寬的準備,哪知道,突然地就掉進了一個有點硬的懷抱裏。
抬眸,對上一雙略帶著幾分灰褐色的眼睛裏。
對視一秒鍾。
在人懷裏待著的封聽挽回神,“啊,謝謝你,”然後帶著幾分尷尬的從他懷裏掙出來。
白大褂遲疑了一秒,手指僵硬地鬆開。
封聽挽順利起身,再次說道:“謝謝你啊,”看了一眼“他”的白大褂和病曆,“醫生。”
沒有夾著病曆的手放入口袋中,在封聽挽麵前的白大褂直直站著,黑框眼鏡裏的灰褐色眼眸直直看著前方,不動也不出聲。
封聽挽有幾分尷尬,轉眸側向許琥,眼神示意:這人,怎麼辦?怎麼謝?
許琥也無奈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在兩人糾結如何的時候,那直挺挺的白大褂才出聲:“嗯。”
又淡又冷,聲音又低。
像是一個冷漠的“男人”。
“醫生.......”許琥正要開口想說請他吃頓飯,畢竟封聽挽傷口沒有裂開可是一件大事。
“不用!”
哪知道,話還沒有出口,那白大褂又冷又快地就出口回絕。
許琥和封聽挽:“........”
封聽挽看了一眼那毫無波動的眼神以及直板板沒有一絲褶皺的白大褂,唇邊露出感激的笑意:“那,醫生我們有急事就先出院了,謝謝你剛剛的幫忙。再見。”
說完,就拉許琥去辦出院手續了。
一直到那兩個腳步聲消失在遠處回廊裏,那直板硬挺宛若一個白色雕像的身影才在原地動了動,抬了抬腳,僵硬的轉身。走的方向卻不是辦公室的方向,而是出院手續處.......
而白大褂的身影剛動,樓梯上匆匆忙忙衝下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在前麵稍微小個一點的道:“你別攔著我!我就看看!我就看看她!”
聲音回蕩在樓道裏,然後人影像一道風,旋到1808正對著的1708號病房。
然而,闖開門:隻有一個小護士在收拾床單。
“人呢?!”
歐世靜吼了一聲。
開門聲本就嚇到了小護士,又來這麼一嗓子,要不是醫院規定,小護士真想翻這沒禮貌的小屁孩一個白眼並且懟回去。但無奈,隻能壓抑著怒火:“走了!”
“走哪兒了?”
歐世靜又追問。
“我怎麼知道走哪兒?該走哪走哪兒唄。”小護士轉身,對著無人看到的窗外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