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更是歎氣,“本來沒事就要興風作浪的,更何況有事?我呀,是擔心小常被我連累了,池魚之殃啊!”

“鍾老,你多慮了。”白文元心裏大概有了數,背上的冷汗又冒了一層,“你能給我那個給你傳話的人的電話嗎?”

“你想去查?”

白文元點頭,“我得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他們一直在暗處,總是這樣躲著,也不放心。如果確定是我這邊的原因,我去想辦法處理——”

“如果是我這邊的呢?”鍾老笑,“其實,我得罪的人也不少。”

白文元不敢確定這個事情裏有沒有白家的手腳,但這牽連一大片又無形無跡的作風,確實很像他媽媽行事,他預感,這件事,鍾家父子應該都是被他牽連的。

白文元談完就要走,鍾老師非留他吃麵,他拒絕了,他得再去找常相思。一聽白文元提起常相思,鍾老師就不堅持了,隻道,“小常家裏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她這幾年連過年都是沒回家的,現在你就算是她最親近的家人了,無論遇上什麼事情,你得多幫幫她。”

白文元出來就給常相思打電話,半晌才接,急匆匆道,“什麼事呢?”

“我在你們學校,一起吃晚飯呀!”

“我和吳曉菲在外麵辦事,已經吃過了。”常相思電話裏果然傳出公交車裏廣播的聲音。

“你們去哪兒?”白文元不放心道。

“還是師兄那個事情,情況不太好,病人老公和律師一起來找了領導,領導那邊傾向和解,可能會把責任落到師兄頭上。病人今天上午強行出院了,我和曉菲想去找她親自談——”

“瞎想什麼呢?你們現在找誰都沒用——”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我相信人都有良心,病人的命是我師兄救的,她不能睜眼說瞎話。”常相思很堅定道,“我一次不能說服她,就試十次二十次,她不能這樣就毀了師兄的前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白文元實在想說她愚蠢,同時心裏隱約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女人,怎麼就對別的男人那麼上心了。

“你們倆小姑娘,別到處亂跑,把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接你們。”

“你別這麼誇張成嗎?”常相思無語道,“我們是兩個成年人了。”

“我知道。”白文元道,“我想你了,不成嗎?”

常相思知道他馬上要吐出更不要臉的話來,隻得妥協道,“行行行,馬上把地址發給你。”

常相思掛了電話,吳曉菲笑道,“白文元又查勤了?還要跟過來?”

“說在學校,想找我吃晚飯。”常相思滿臉憂慮,“現在哪兒還有心情吃飯呀,咱們隨便對付對付就成了。非不聽,要來就來吧,反正他不怕累著自己。”

“你可真是身在福中。”吳曉菲不滿道,“實力秀恩愛——”

常相思收了手機,“並不是。”

“怎麼了?”

“他最近特別黏糊,我覺得應該是憂慮了。”常相思歎口氣,“他家裏,應該是不同意我們的事情,給了他壓力吧!他通沒告訴我,因為告訴我了,也沒用。”

“啊?”吳曉菲吃驚道,“為什麼不同意?”

“不般配吧!”常相思搖頭,“其實我有一點理解,也有一點不理解。”

吳曉菲不以為然,驕傲道,“咱們學校畢業的,不說十萬裏挑一吧,那也得是萬裏挑一,智商和基因就占了先天的優勢,你說配說不能配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個?”

“難說,也許隻是他們已經有了心目中合適的人選。”常相思搖頭,“他們家長輩現在沒有想要見我一麵的意思,所以,基本上而言不是我這個人有什麼問題,而是不符合他們預選的設定。”

“看來白帥哥家裏條件相當好了,多低調的一個紈絝子弟呀!”吳曉菲開玩笑道,“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常相思沒說話,心裏也有幾分傲氣在,做不到主動討好以改變現狀。

兩人下了公交車,走了一段路後,抵達病人家的小區,上樓後,按響了門鈴。門被打開一個縫隙,老太太一臉警戒地看著倆姑娘,吳曉菲長了一張非常親和的臉,笑道,“奶奶,你好啊,我們是b大附院——”

門被大力關上,吳曉菲被灌了滿臉的風。

“我了個去——”

“等吧!”常相思道,“他們家人肯定不會這樣簡單就跟我們見麵的。”

兩人在消防樓梯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吳曉菲道,“這麼一直等肯定不是辦法。”

常相思想了一下,“他們可以閉門不出,也可以找保安將我們驅走,你怕不怕丟臉?”

“怕啊!”吳曉菲道,“被人趕走肯定丟臉了,但沒辦法,師兄又不能自己來守,老師又不方便出麵。”

“他們家房子住這麼好,老公還是開公司做生意的,按說,不缺錢呀!”常相思道,“而且隻是被切了一邊的輸卵管,另一邊沒動過,怎麼就確定失去生育能力了?除非,他們比我們醫生更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