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業的危險,而她失業,劉女士便好像得勢了一般,揪著她不放,不依不饒,在電話裏罵了她一頓,遲幾許心情不好出來散步,正巧碰上一個女人攙著一個酒醉的男人開車門。

她怕那男人假醉,趁機輕薄女性同胞,好事地走過去,也許是剛和劉女士吵完架,她比平時更豁的出去。一見是紀四好,她被男人一腳踹出了車,箕踞在地,開衩的裙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被磨出了紅痕,遲幾許愣住了。

在紀四好跳槽到鏡目之前,她們是一段時間的“工友”,而且關係還不錯。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紀四好紅著眼看了看她,爬起身,拎著磨裂的裙擺跑走了。

遲幾許以為她剛被一個男人粗魯地拒絕了,皺眉看了眼車內,見到了慕則止。

刹那間,積攢幾年的複雜情緒百感於心頭,被放棄時候的失望、消失幾年的憤怒,她受夠的委屈……讓她腦中的理智繃地斷了線——

這個男人,她要了。

她想,那時候她想過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許他跑,隻可惜硬著一口氣,以為自己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惡氣罷了,發現他對她提出的婚姻好像不屑一顧,發現他總是冷峻如冰,他的生活變得一絲不苟,他的計劃裏再也沒有她之後,最初那點出氣的惡念也沒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徹徹底底被慕則止這個人渣放棄了,騙了她的心,抽身就走,然後笑著說什麼“一別兩寬”,看她為了一段愚昧的感情苦苦掙紮……

誤會結大了。

遲幾許側過眼眸,懷裏的男人已經睡著了,她漾著唇,眨了眨水光淋漓的眼,在他的眉心落下甜蜜的吻,“我,很想很想你。”

……

遲幾許趁著天色還沒黑,還沒收工,搶上了公司的網,給貓神發消息,“我好想忘了,五點嘉園大廈門前的人有點多,我怕找不到你,我們對個暗號吧。”

愛眼瘸的貓:什麼暗號?

她用筆帽在桌上跺了跺,打出去一行字。

木訥的栩栩:我穿大紅色裙子,很顯眼的,貓神你肯定先找到我,嗯,你就跟你覺得可疑的人說聲“糖炒栗子”,然後要是有人答複你“蟹黃燒麥”,那個人就是我。

愛眼瘸的貓:……

這是什麼意思,遲幾許咬住筆頭,指甲在耳後摳了三下。

木訥的栩栩:這個、不好嗎?

愛眼瘸的貓:……好。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共識,遲幾許扔下鋼筆,將搭在明思椅背的絲巾抽出來替她蓋頭上,拎著包走人,“我去約會了。”

明思扯下絲巾,對施展著淩波微步的師姐忍不住笑,覺得她這種匆忙赴約的模樣很可愛。

遲幾許從包裏掏出小圓鏡,把自己的發絲打理了一下,豔紅色的飄逸長裙洋溢著一股濃烈如玫瑰的芬芳氣澤,她補了個妝,立在原地等著。

天邊的斜陽,橫亙在兩山之間,一簇簇宛如山火。

遲幾許身後不斷地有人走過,如她所說,這個點大廈門口的人很多。

但忽然就像是福至心靈了一樣,她猛然扭頭,身後,一個西裝革履麵容清俊的男人徐徐走來,單手抄兜,下顎線條微張,鳳眸溫柔而威嚴,她再習慣不過的模樣。是這個即使在一萬人裏,她也能第一時間認出來的男人。

斜陽融化在他的身後。

身前的青石磚也隻剩下一塊半,他停下來了。

“慕慕?”她驚訝之外,感到無比心虛,難道慕則止知道她要來見貓神,吃醋了?

正想著,手心裏被塞入一袋東西,油紙包裹得很細致,她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來不及仔細辨認,清風徐來。

她恍然聽到慕則止如泉水般清沉的聲音:“糖炒栗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說出來了——

不容易,鼓掌!撒花!

第39章

油紙沒有拆開, 但風裏忽然多了栗子的鬱香。

遲幾許愣了愣, 手心捧著的東西微微收緊, 紙袋發出窸窣的摩攃聲,她用力地眨眼, 再眨眼, 他斂著薄唇並不說什麼, 可是這已足以說明一切。

“哈哈,你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啊。”遲幾許不知道怎麼還能笑出聲。

“錯了。”他的唇動了動, 遲幾許納悶地望向他,什麼錯了?怎麼錯了?

慕則止視線側移,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許許,你應該回答我, 蟹黃燒麥。”

糖炒栗子, 蟹黃燒麥。

遲幾許傻了,紙袋“啪”的一聲戳在地上。

淡淡的熱霧騰起來, 遠山都化成了他眉心的墨色。

遲幾許蹲下來拾起糖炒栗子, 再抬頭,他的額頭蹙起了淺淺的額紋, 漆黑的短發,眼眸也有歉然。

“貓……貓神?”

慕則止的膝蓋折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半蹲著靠過來,將栗子塞回她手中,遞給她一張紙巾, “許許,對不起。”

遲幾許:“……”

“你就是——”最初的晃神已過,她吃驚地、合不攏嘴地、語無倫次地盯著他,水潤的眼雪璨著,已經不需要他的回答了,太清楚不過了,愛眼瘸的貓是他,一往情深深幾許是他,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