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的危險,而她失業,劉女士便好像得勢了一般,揪著她不放,不依不饒,在電話裏罵了她一頓,遲幾許心情不好出來散步,正巧碰上一個女人攙著一個酒醉的男人開車門。
她怕那男人假醉,趁機輕薄女性同胞,好事地走過去,也許是剛和劉女士吵完架,她比平時更豁的出去。一見是紀四好,她被男人一腳踹出了車,箕踞在地,開衩的裙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被磨出了紅痕,遲幾許愣住了。
在紀四好跳槽到鏡目之前,她們是一段時間的“工友”,而且關係還不錯。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紀四好紅著眼看了看她,爬起身,拎著磨裂的裙擺跑走了。
遲幾許以為她剛被一個男人粗魯地拒絕了,皺眉看了眼車內,見到了慕則止。
刹那間,積攢幾年的複雜情緒百感於心頭,被放棄時候的失望、消失幾年的憤怒,她受夠的委屈……讓她腦中的理智繃地斷了線——
這個男人,她要了。
她想,那時候她想過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許他跑,隻可惜硬著一口氣,以為自己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惡氣罷了,發現他對她提出的婚姻好像不屑一顧,發現他總是冷峻如冰,他的生活變得一絲不苟,他的計劃裏再也沒有她之後,最初那點出氣的惡念也沒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徹徹底底被慕則止這個人渣放棄了,騙了她的心,抽身就走,然後笑著說什麼“一別兩寬”,看她為了一段愚昧的感情苦苦掙紮……
誤會結大了。
遲幾許側過眼眸,懷裏的男人已經睡著了,她漾著唇,眨了眨水光淋漓的眼,在他的眉心落下甜蜜的吻,“我,很想很想你。”
……
遲幾許趁著天色還沒黑,還沒收工,搶上了公司的網,給貓神發消息,“我好想忘了,五點嘉園大廈門前的人有點多,我怕找不到你,我們對個暗號吧。”
愛眼瘸的貓:什麼暗號?
她用筆帽在桌上跺了跺,打出去一行字。
木訥的栩栩:我穿大紅色裙子,很顯眼的,貓神你肯定先找到我,嗯,你就跟你覺得可疑的人說聲“糖炒栗子”,然後要是有人答複你“蟹黃燒麥”,那個人就是我。
愛眼瘸的貓:……
這是什麼意思,遲幾許咬住筆頭,指甲在耳後摳了三下。
木訥的栩栩:這個、不好嗎?
愛眼瘸的貓:……好。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共識,遲幾許扔下鋼筆,將搭在明思椅背的絲巾抽出來替她蓋頭上,拎著包走人,“我去約會了。”
明思扯下絲巾,對施展著淩波微步的師姐忍不住笑,覺得她這種匆忙赴約的模樣很可愛。
遲幾許從包裏掏出小圓鏡,把自己的發絲打理了一下,豔紅色的飄逸長裙洋溢著一股濃烈如玫瑰的芬芳氣澤,她補了個妝,立在原地等著。
天邊的斜陽,橫亙在兩山之間,一簇簇宛如山火。
遲幾許身後不斷地有人走過,如她所說,這個點大廈門口的人很多。
但忽然就像是福至心靈了一樣,她猛然扭頭,身後,一個西裝革履麵容清俊的男人徐徐走來,單手抄兜,下顎線條微張,鳳眸溫柔而威嚴,她再習慣不過的模樣。是這個即使在一萬人裏,她也能第一時間認出來的男人。
斜陽融化在他的身後。
身前的青石磚也隻剩下一塊半,他停下來了。
“慕慕?”她驚訝之外,感到無比心虛,難道慕則止知道她要來見貓神,吃醋了?
正想著,手心裏被塞入一袋東西,油紙包裹得很細致,她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來不及仔細辨認,清風徐來。
她恍然聽到慕則止如泉水般清沉的聲音:“糖炒栗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說出來了——
不容易,鼓掌!撒花!
第39章
油紙沒有拆開, 但風裏忽然多了栗子的鬱香。
遲幾許愣了愣, 手心捧著的東西微微收緊, 紙袋發出窸窣的摩攃聲,她用力地眨眼, 再眨眼, 他斂著薄唇並不說什麼, 可是這已足以說明一切。
“哈哈,你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啊。”遲幾許不知道怎麼還能笑出聲。
“錯了。”他的唇動了動, 遲幾許納悶地望向他,什麼錯了?怎麼錯了?
慕則止視線側移,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許許,你應該回答我, 蟹黃燒麥。”
糖炒栗子, 蟹黃燒麥。
遲幾許傻了,紙袋“啪”的一聲戳在地上。
淡淡的熱霧騰起來, 遠山都化成了他眉心的墨色。
遲幾許蹲下來拾起糖炒栗子, 再抬頭,他的額頭蹙起了淺淺的額紋, 漆黑的短發,眼眸也有歉然。
“貓……貓神?”
慕則止的膝蓋折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半蹲著靠過來,將栗子塞回她手中,遞給她一張紙巾, “許許,對不起。”
遲幾許:“……”
“你就是——”最初的晃神已過,她吃驚地、合不攏嘴地、語無倫次地盯著他,水潤的眼雪璨著,已經不需要他的回答了,太清楚不過了,愛眼瘸的貓是他,一往情深深幾許是他,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