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斬切。

公爵的頭顱落地,無頭的身體站了片刻,轟然倒下。那隻李斯特拋回給公爵的斷手居然在關鍵一刻殺死了自己的主人。

米蕾妮婭和裏昂走出晨雷時,一切戰鬥都已經結束。沒有人看到那奇怪的一幕,李斯特也並不解釋,他在公爵破碎的衣服裏麵搜查著,把一根銀色的管子找出來扔在地下。

“大人,那是怎麼回事?”裏昂驚悸未定。

“異端的血祭,他們通過啜飲鮮血獲得特殊的力量,”李斯特淡淡地說,“異端的男性都沒有特殊的力量,他們必須啜飲同類的女性血液,短暫地獲取力量。因此被獻祭的都是女人,尤其是女童。”

“那種力量是?”米蕾妮婭問。

“沒有人知道,血液是打通惡魔之門的藥水而已,洞開了那門之後,沒有人知道門中會湧現出什麼。”李斯特擦盡八足龍上的血液,“去百眼的宮殿。”

屠城·

青銅大炮噴出青色的火焰,騎士們已經把炮口對準了建築本身。這個畸形的巨嬰般的建築在搖搖欲墜。這是最嚴重的示威,任何拒絕走出這棟建築被逮||捕的人都會被這即將倒塌的建築壓垮。每一個入口都有騎士給走出來的人帶上手銬。戰爭已經接近結束。

傳令官把一份沒有簽名的密令拿給李斯特看。李斯特看了一眼之後,愣住了:“屠城令?”

這是他所知最殘酷的命令之一。隻在特殊的戰場強使用,唯有敵人大批殺死信徒或者殺死生人,教廷才會認為整個城市的人都已經完全投向魔鬼,不再給予他們向善的機會,任何反抗都將招致屠殺。如果把百眼的宮殿看作一個小小的城市,這條沒有簽名的命令便是一道屠城令。

“誰簽字下達的?”李斯特皺眉追問。

“您對於軍中的律條應該比我們更熟悉才對,”來自教皇廳的傳令官冷冷地說,“一共五位樞機卿都有下達屠城領的權利,但是屠城令是不用簽字的,就像是劊子手都會蒙麵。這份屠城令地真偽您不難辨認,剩下的,執行命令就好了。這道命令已經下達給所有騎士。”

“見鬼,有必要麼?屠城令?”裏昂在傳令官離開之後低聲抗議

“這麼高級別的命令,我們沒有抗命的餘地,”米蕾妮婭搖頭,“隻希望他們不要反抗。”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斯特忽然皺了皺眉。

百眼的宮殿中忽然響起清悅的牧笛聲,這周圍喧鬧的聲音居然沒有壓住它。高舉著火把,四名赤||裸上身的年輕男子在胸膛上繪著古老的紋身,他們舞蹈著而來,卻扛著沉重的坐輦,那坐輦像是波斯或者安息的樣式,上麵卻不是錦繡,而是一張天然的石板,石板上有一個圓形的圖騰,圖騰中央坐著白衣的小女孩,用白色的麻布蒙著眼睛。坐輦後,披著黑色教服的人用一根牧笛吹奏古老而悲愴的曲子。

那支曲子進入腦海深處,眼睛所見的一切像是變慢了,李斯特沉默看著那四個年輕男子誇張的舞蹈著,舉手投足,仿佛服入了致人米幻的藥,可是他們的手異常的穩,他們把坐輦高舉過頭頂又放低到腳踝的高度,始終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傾側。他們胸`前的紋身,石板上的圖騰,驚人的相似,那花紋似曾相識。

“那花紋。。。那花紋!”裏昂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咆哮,可是他動彈不得,他的手指像是僵死在槍柄上了。

“小心。。。。”米蕾尼婭的聲音嘶啞。

吹牧笛的主教輕輕伸手撫摸石板上少女的頭。

“六芒星”裏昂終於說出口來。

無論年輕人胸口的紋身還是石板上的圖騰,那是無數藤蔓、蛇以及花瓣組成的六芒星。至神聖也至邪惡的徽記,象征著陰陽的融合,世界上終極的力量。什麼人會公然使用這樣的花紋?難道北方教廷中的祭司們是這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