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1)

停住,不成的!若讓北原知道她被他三哥輕薄,他會怎麼想?會認為她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女子麼?

更甚者,這莫非又是一個圈套?

莫北原皺眉:“我三哥?他怎麼了?”

“你三哥……他,他同你關係好麼?”

“怎的突然這麼問?”莫北原不解,“我同他關係不算親密,我自小和大姐一起長大,三哥則和二哥關係親厚。自從二哥遭逢意外去世之後,三哥就留洋去了德意誌,我們兄弟倆很少聯係。”

曲無波悶悶的嗯了一聲:“原來如此。”

“你問這個做甚麼?”

曲無波垂下頭,又攪動起手邊的咖啡,躊躇了一會兒,方才平定了心⑥

“你!”曲堃沒料到她竟不與他同氣連枝,當下被氣的頻頻撫胸,“你也要同你姐姐一樣來氣我麼!要氣死我才罷休是不是!”

“但凡姐姐還有一點路走,決不至於就這樣跟了易九思!她是被逼到了絕路,我們是她的至親,為什麼連我們都要指摘她,不肯替她想一想?!”

曲無隅上來扶住了曲堃,忙替他拍著背脊順氣,他橫了曲無波一眼:“三妹你就少說幾句罷,真要把父親氣病麼。”隨即向甄氏使了個眼色,甄氏上來拉住她的手,柔聲勸慰:“無波妹子,大嫂知道你同二妹關係親厚,可是家裏已經夠亂了,你就別再同父親吵啦,快跟父親認個錯,也就罷了。”

曲無波仍站在原地,迎向曲堃怒極的眼光,她背脊挺得筆直,毫不退縮:“我沒說錯!”

“你!你這個不孝女!”曲堃指著她大罵:“我供你讀書就讀成這個樣子!什麼新興自由,全是狗屁!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拋到腦後了,簡直枉自為人!”

曹豔雲冷笑一聲,“你們倆倒是姐妹情深得很,原是一路貨色,以後保不齊也要走上你二姐的老路。”她閑閑道:“倒還是我們無憂最聽話,斷不會失了這樣的體統。”

曲無憂在旁邊急道:“媽!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被曹豔雲橫了一眼,便又垂下頭去,扯了扯無波的袖子。

曲無波氣的臉色通紅,她紅著眼睛恨恨道:“你們隻想著曲府的臉麵,卻從來不想活著的人。顏麵是甚麼,竟還不及一個活人重要麼?女人這輩子就該為貞節牌坊而活!?”

“你給我滾!”曲堃怒不可遏,直罵到她臉上去:“我就當沒生過你們倆姊妹!”

曲無波怒極反笑:“正是,我這就走!”她話落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身子輕盈如精靈一般,很快消失在澹澹月色下。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盡快趕到金陵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月台中央有一排暖桔燈光,將黑沉沉的四周擴散出微弱的範圍,像是上好的荔枝凍,昏黃的晶瑩的,雪霰子在荔枝凍裏飛舞翻卷,盈盈一脈天地隔出的一明一暗兩個世界。

陡然間隻聽轟然咆哮,列車攜著風雷之勢呼嘯而來,鐵軌震動,鳴笛長警。曲無波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遮蓋到腳踝,她輕啟唇瓣,對著話筒柔聲道:“火車到了,我走了,嗯,我省得。”她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拎起腳邊的皮箱,頭也不回的踏上了前往金陵的列車。

津北是個大站,上車的人很多,火車停留了約莫二十分鍾,車門關閉,徐徐前行。路上行程大約五天,曲無波雖麵上平靜但實則早已心急如焚。

已是深夜,她卻毫無睡意,坐在包廂內執起一本書,卻根本看不下去。一天之內連遭兩個打擊,已使她感到心灰意懶。轉首看向窗外,外麵黢黑一片,隻有潔白的霰雪簌簌的撲在窗戶上,依稀能見六角棱花形態。

今天這如此肆意妄為之舉,雖是為了姐姐,但仔細思之,又何嚐不是一種逃避。逃避已經徹底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