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一天就沒回來,晚上曲老爺子打了電話來說喝了酒,歇在那邊了,也就沒作多想,雷伍和司機老苗陪著,大抵不會出什麼事,但後頭就連他們兩個也失蹤了。”

耿劭覷著莫行險越發鐵青的臉色,冷汗涔涔:“下屬後頭再派人去曲家打探,早搬空了,遍地都尋不到,打探不到丁點兒消息,應該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莫行險一言不發步上二樓,目光如電逡巡房內陳設,忽見桌台下抽屜拉開了幾寸,他大步走上去,裏麵絳紅色錦盒仍舊孤零零躺著,象牙扣子並沒有打開的痕跡,他伸手拿出來,哢噠一聲,窗外日頭正濃,輕薄光線灑在盒中躺著的白玉蚩尤環上,將那玉照得透亮。他拿起玉環,指腹輕輕摩挲內|壁處微微凹凸痕跡,心卻是沉到穀底。

她並沒有打開來看。或許她將永不會知道,他已將這玉環贖了回來。

就像她永不會知道,他至始至終,從來如一。

莫行險收起錦盒,下到樓來,他的腳步沉沉,仿佛踩著驚天動地的碎玉,他朝耿劭道:“不管用什麼方法,務必把人找到!”

耿劭敬禮,又說:“夫人去了哪裏,少帥應該心中有些數了?還需要手下容情麼?”

沉默少時,才聽他冷厲道:“對他,猶可容情,對扶桑人,則不必留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房間裏永遠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敗的氣味,大白天裏,屋裏仍舊陰暗,隻有那一掌寬的縫隙有光漏出來,或是夾縫處偷漏出的比針頭還要纖細的光束,頂多再多吹一吹冷風。常年不透風光的緣故,舊空氣不知有多少年了,大約是五年,大約是十年。

若說隻是做了一場噩夢,那噩夢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些,為什麼到現在還醒不過來?

她竭力靠向光明的地方,哨塔下十丈紅塵已披覆上皚皚白雪,白得灼眼,隻依稀能看到蜿蜒的盤山公路。偶爾有村民出現在山腳,她竭盡全力嘶吼,然而那短暫的一兩聲,很快便消失在風裏。

衛戍用槍托狠狠地砸門,嘴裏操著粗話讓她安靜點兒。

嗓子啞了,喊出來的聲音幹癟無力,那聲音一層遞出去一層,不知拐了幾個彎兒,究竟沒有傳到山民的耳朵裏。就算傳到了,仰脖子一望,也隻以為是山魈,不疾不徐的又轉過頭去。

她急瘋了!恨不得插翅從這縫隙裏飛出去,或許莫行險還不知道他將要麵對的敵人是誰,她要去告訴他!他究竟沒有騙她,局勢原來已經這樣厲害,她為了一己之私,竟這樣怨怪他!她簡直是畜生!

可是兩個多月過去了,她絲毫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通知他,或許哪裏已經開始打仗了,或許,他們兄弟倆已經無聲無息的交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