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回道:“我在你身上可沒看出來薩裏爾人的特征嘛。”
芮喬笑了,一臉嘚瑟的表情:“我是文化人,怎麼能和刁民相提並論。”
牧黎很想回她一句,你既然是文化人,怎麼不去阿弗洛狄忒之城呢,偏偏在雅典娜之城當兵。
阿弗洛狄忒之城也是七大城邦之一,別稱“科技文化之城”,那裏是聯邦學術文化最為昌盛的城邦,坐落著大量的軍事學院、科研院,同時聯邦圖書館、聯邦歌劇院、世界大戲院、國家美術館、曆史博物館等等文化相關的國家設施也都集中在那裏。聯邦為數不多的一些文化產業的公司企業,也大多在那裏設立自己的基地。$$思$$兔$$網$$
正聊得開心,忽聞窗外一陣騷動,舉目去看,發現在咖啡館外花園廣場的西北角,一株大樹下,兩個衣著粗獷的男人,正在毆打兩個女人。兩個男人長得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凶神惡煞。而兩個女人看起來都極為瘦弱枯槁,衣著破爛,居然還有補丁。其中一個女的約摸三十來歲年紀,另外一個女的看起來也不過十來歲出頭,是初初長成的少女,牧黎猜測她們大約是母女。她們雖然衣服破爛,但卻也不是蓬頭垢麵,收拾得還算幹淨。隻是被人按在地上暴打,好不容易收拾幹淨的麵容,也無法避免地髒亂起來。三十來歲的女人已經被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十來歲的少女還在拚命地掙紮,努力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住三十來歲的女人。
而四周路過的群眾,卻沒有人去幫忙拉開那兩個壯漢,全部都在不近不遠處圍觀,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牧黎緊皺眉頭,心下極為不舒服。不管這個世界是否是完全的男女平等,至少在牧黎的心裏依舊保留著她那個時代的價值衡量標準。暴力不被提倡,而打女人的男人最為不可原諒,也是牧黎最不能忍受的。男人對女人先天的身體優勢雖然在這個時代已經消失不見,但看目前發生的狀況,對峙雙方的體能顯然不在一個水平之上,不論如何,如此單方麵的施暴都是不應該的。
忍耐了十幾秒,見圍觀路人還是無人上前,牧黎便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準備親自前去阻止這場單方麵的施暴。可就在她剛站起身時,卻被芮喬一把拉住,芮喬麵上很是嚴肅,問道:
“阿黎,你要幹什麼去?是要去幫那兩個女的嗎?”
牧黎瞪大眼睛看著芮喬,眼中有著難以置信,反問道:
“難道她們不該幫嗎?”
“當然不應該!”芮喬拉著牧黎手臂的手收緊,那力量讓牧黎眉頭緊鎖,“你沒看到嗎?她們脖子上的標記圈,她們是叛變者!你幫了她們,會惹禍上身的,你不想要前途了嗎?”
牧黎啞然,再次仔細去觀察窗外的那對母女,這次她發現了,她們的脖子上確實都戴著一個項圈似的東西。
標記圈?叛變者?又是牧黎從未聽聞的詞彙。但是她大概能從字麵上理解究竟是什麼意思。所謂叛變者,大約就是更改了陣營的人,因為思想上的巨大變化,從一個陣營變作了另外一個陣營。而標記圈,大概就是用來標識出這類人的標誌物,讓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或許還有其他的作用,不過不查資料,牧黎也無法得知。
“阿黎,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和叛變者扯上關係有多麼的麻煩。我們是軍人,我們更加需要立場堅定,否則軍隊中的處罰更為可怕。你千辛萬苦斬獲軍功,升到少尉軍銜,榮譽來之不易,難道想被逐出軍隊成為流浪者?”芮喬見牧黎突然正義感爆棚,感覺不妙,連忙繼續勸說。
可是...難道說陣營更改的人,就可以這樣被對待嗎?如此被人欺淩,也是活該嗎?牧黎實在無法理解。她雙手死死捏住了桌子邊緣,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
“我知道你其實很善良,但這不是自我正義感實現的好機會。你冷靜點,先坐下來。”芮喬的話還在繼續,牧黎由於突如其來的思想衝擊,一時間有些懵怔,被芮喬重新按回了座位。
芮喬見她坐下沒有反抗,鬆了口氣,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正義感爆棚了?按理說你該比我更遵守紀律的,我都沒動,你怎麼這麼激動?難道說你其實是隱形的中立善良者,跟我一個陣營的?”
聞言,牧黎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仔細想想,自己剛才的言行,確實已經超出了守序中立者會做出的範疇。守序中立,無論如何,守序為第一。他們會嚴格遵守社會的法律、規章、紀律和一般道德。其次才是自身的價值觀念,或善或惡,其實界限並不明顯。舉個最簡單也是最極端的例子,當一個守序中立的士兵,因為任務,需要槍殺一個無辜的孩子時。上級的命令和自身的善惡觀產生矛盾,這個士兵最終會選擇執行命令,這樣的人不管善惡、律法至上,這就是守序中立。
軍隊中有著嚴格的紀律規定,任何軍人不得與叛變者牽扯,否則會有嚴酷的懲罰。這是鐵律,然而牧黎卻無視了這條鐵律,以自己的價值觀去行動,因而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