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讓她下跪,她便下跪,然而牧黎知道,她並非發自內心感激牧黎,此刻在她心中,憤怒和仇恨完全蓋過了所謂感恩,牧黎的拯救,根本不能給她絲毫的安慰。
時間已近黃昏,這對連名字都不被知曉的母女倆,拖著受傷的身子,蹣跚地走在夕陽之下,影子被拉得好長。牧黎僵硬地站在原地,望著她們的背影,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芮喬默默地陪著她站在一旁,過了好半晌,直到母女倆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她才拍了拍牧黎的肩膀,道:
“走吧,我請你喝酒去。”
廣場另一頭,供人休息的長椅上,蘭妮和佩爾正並肩而坐。佩爾見牧黎和芮喬準備走了,不由得道:
“好了,戲也看完了,不知道弗裏斯曼小姐能不能賞光一起去喝杯酒啊?”
蘭妮站起身來,理了理裙角,微笑道:
“你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佩爾莫名其妙。
“剛才的那一幕。”
“沒什麼感覺,不是很正常嗎?即便刺客少尉這次正義心泛濫,最終的結果也完全不出乎意料。”佩爾聳了聳肩。
“嗯...說得沒錯...”蘭妮不置可否,然後極為突兀地轉換了話題,“想不想來點薄荷酒,聽說軍人俱樂部那家味道不錯。”
佩爾笑著站起身道:“別忘了你請客。”
******
或許是巧合中的巧合,下午咖啡館廣場事件之後,晚上她們竟然不約而同地去了同一家酒吧。當蘭妮和佩爾進到酒吧裏,看到遠處坐在吧台邊的牧黎和芮喬時,佩爾不由感歎:
“蘭妮,我開始佩服你和刺客少尉的緣分了,我看,你真的很需要上前去打個招呼。”
蘭妮笑道:“好吧,如你所言。”
蘭妮和佩爾向前來接待的侍者示意要去牧黎芮喬附近的吧台位置,侍者便帶著她們向那裏走去。彼時牧黎正有些心緒低落地喝著酒,酒她是很少喝的,而且也喝不慣洋酒,她點的是一杯瑪格麗特,這是她從前唯一喝過的洋酒,味道與記憶中有所區別。芮喬坐在她邊上,麵前擺著一杯加冰威士忌,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搭著話:
“這家酒吧是退伍軍人開的,很多阿爾塔的軍人都愛來這裏。咱們軍人享受三折優惠......”她頓了頓,看牧黎沒什麼反應,歎口氣道:
“你要是不開心,咱們就回去吧。”
牧黎聞言急忙道:“抱歉,掃了你的興。我還好,咱們再坐會兒吧。”
“你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啊?還好我機靈,否則事情鬧大了,你說該怎麼收場?”芮喬抱怨道。
牧黎苦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你看看自己陣營檢測,有沒有什麼異常。”芮喬小聲湊到她耳邊說道。
牧黎心中一凜,悄悄打開了手環id,直接進了陣營界麵,發現自己依舊保持在守序中立陣營中,陣營偏差值:守序 22,中立 5,這數據簡直堪稱守序中立的典範。
“應該沒什麼問題。”她鬆了口氣。
“那就好,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以後可千萬別再做這種事了,我心髒病都犯了。”芮喬道。
牧黎默了半晌,又喝了口酒,躊躇問道:
“阿喬,那個黑色項圈,具體是做什麼的,隻是為了標記出叛變者嗎?”
芮喬眼神一淩,張了張嘴,尚未回答,卻忽聞背後一個冷而不厲的女聲輕輕響起,伴隨著一股梅花般的冷香幽幽傳來,一個精致絕美的女子,非常自然地坐在了牧黎的身旁。
“那是處決用的刑具,如果叛變者被檢測再次叛變,或者作出任何被九神係統判定為有一級潛在威脅的事情,那黑色項圈就會被激活,倒計時5秒後,向叛變者脖子內注射神經毒素。叛變者將在不到0.7秒的時間裏速死。”
她用一種悠然的腔調,說出了一段讓人毛骨悚然的話。牧黎隻覺得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轉臉去看來者,便看到了一張讓她印象極為深刻的容顏。她一時間有些愣怔,脫口而出道:
“蘭妮·弗裏斯曼?”
“你好牧黎,好久不見。”蘭妮微微一笑,頓時繁花盛開,讓牧黎心弦一顫。
而另一頭芮喬已經激動地從吧台邊跳了下來,迅速站直敬禮道:
“見到您太榮幸了,弗裏斯曼少校!”
“還有我呢。”另一個聲音不滿響起,佩爾也露了麵,坐在了蘭妮身邊。
芮喬更驚訝了:“安德烈斯小姐!”
誰啊?牧黎懵了。
第十四章
看芮喬的反應,似乎這位安德烈斯小姐也是一個名人,牧黎不應該不認識。所以雖然懵了一下,牧黎還是裝作早就認識這位女士,起身客氣地打招呼。好在芮喬性格開朗,很會聊天,和這位牧黎壓根不認識的女士很自然就聊上了,牧黎也從二人的聊天內容中,幸運地得知了這位小姐的身份。
與蘭妮同行的這位女士全名佩爾·安德烈斯,她的姓氏其實已經是一個重要的提示要素了。她是聯邦唯一的大元帥,已經過世的聯邦之父——魯道夫·安德烈斯的孫女,是七芒星大將之一的康拉德·安德烈斯的幺女。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