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這邊確認殺手確實離開了,再沒有潛伏的人在,再進行下一步行動。阿黎,委屈你再等等了。”
“沒事,這比起狙擊潛伏可簡單多了。”牧黎笑道。
蘭妮頓了頓,回道:“太晚了,今天你就別回去了,等會兒住我家吧。”
“啊?”牧黎心裏一跳。
“明天還有不少事需要你幫忙,跑來跑去的麻煩。”蘭妮道。
“哦,我知道了。”
又過半個小時,蘭妮解除了警戒,牧黎也終於從天花板上下來了。緊接著,蘭妮安排的護士照例來巡房。然後按照計劃,發現了貝利死亡。緊接著軍警收到通報趕來,勘察現場,確認貝利是自然死亡。接著,貝利的“屍體”被蘭妮安排的人接收運走,就連牧黎都不知道運到了哪裏。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蓋亞快訊、主城時報等新聞媒體第一時間報道了貝利病逝的消息,而當晚一直忙到淩晨五點多的蘭妮和牧黎,在回到蘭妮的住處並確認了新聞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蘭妮目前單身居住在魯道夫軍事學院安排的公寓裏。櫻華和蓉華每天輪班過來,為大小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今天跟來的是櫻華,蓉華則回弗裏斯曼官邸去了。公寓很寬敞,一家五口住進來都不嫌擠,更不用說蘭妮單身一人了。屋內裝潢得很精致,在這裏牧黎看到了更多的茶杯茶壺。大小姐的愛好簡直一目了然。
“我先去洗澡,你要洗嗎?”客廳裏,蘭妮關掉了電視機,突然問牧黎。
“啊?我...不洗。”牧黎都結巴了。
蘭妮故意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道:“瞧你身上髒兮兮的,還不洗澡。”隨即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扇門道:“你用外麵的浴室,我回自己房裏洗。早點洗完早點睡覺,下午咱們還有事。哦對了,你穿我的睡衣嗎?我的好像都是睡裙來著。”
“不、不用了,我就穿軍裝睡就好。”牧黎汗都下來了。
“你等等,櫻華,你去把我哥上次住這留下的那套運動服找出來。”蘭妮說道,櫻華應了一聲是,然後進了大小姐的臥室。不多時,她手裏抱著一疊寬鬆的運動服出來了。
“呐,這是我哥的衣服,上次他住我這留下來的。我的衣服你穿了嫌小,還是穿他的衣服吧。”大小姐接過櫻華手裏的衣服,塞到牧黎懷裏。
大小姐塞完衣服後,也不管牧黎了,一拉發繩,盤起的秀發披散而下,她輕輕甩了甩發,抬手撓了撓頭,緩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牧黎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湧現起淡淡的溫暖。大小姐嘴是毒了點,但也能感受得出來是在真心地關心自己。隻是牧黎知道,她和蘭妮之間不能跨出那一步,否則,她難以想象後果會是什麼。她克製著自己靠近,但也始終不願遠離,隻是想就這樣留在大小姐的身邊,自以為是地做一個守護者和守望者,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自己,或許分離的時刻便會到來。
她從不去想人生如何如何,然而今天她卻感慨萬千。悲歡離合,陰晴圓缺,貝利活到現在的人生,有多少悲傷,又能有多少快樂。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嗎?她做得了主嗎?是她自己想笑想哭的嗎?還是別人在讓她笑,讓她哭。
這世界上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在自主地歡笑和悲傷,能自由地宣泄他們的情緒?他們飛不起來,沒辦法站到高處去看看這個世界。他們沒有自覺,沒有知覺,他們麻木了。
而自己呢,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然而她似乎越來越迷茫,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她甚至開始不知道,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