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十點鍾方向,一個人,距離五米。
九點鍾方向,正對著經理辦公室,有人正在靠近經理辦公室的大門,腳步聲很熟悉,是喬森。
還有一個人,在哪裏?七點鍾方向,八米,有點遠。
仇爭的視線落在了手邊的金屬櫃門上,櫃門被打爛了,她輕輕一扯就扯了下來,然後靜悄悄放在了手邊。
握緊了手中的刀和槍,她碧藍的眼睛裏燃燒著死亡的幽幽火焰。
下一秒,她猛然從櫃台下站起身,出手快如閃電,左右開弓,左手軍刀飛出,在空中劃出電光,直接紮向兩點鍾方向的士兵的麵龐。同時,她右手手/槍打出子彈,精準射向十點鍾方向士兵的額頭。
兩名士兵被嚇了一跳,剛反應過來要舉槍射擊,就見眼前有死亡的冷光閃過,緊接著他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迅捷幹掉兩個人,仇爭根本不看他們是不是死了,左手順手抓起金屬櫃門門板,緊握把手舉起當做盾牌,右手依舊握槍,向經理辦公室的門口衝刺過去。
她剛舉起櫃門門板,七點鍾方向就有子彈密集射了過來,全部打在門板上。
門板撐不了多久,且幾乎就在子彈打過來的下一瞬,她的左手臂和左肩就中槍了。但是至少避免了她直接頭部中槍,並為她擋下了不少致命的子彈。
她在奔跑途中,一邊擋子彈,一邊將右手手/槍交叉到左臂腋下,對著七點鍾方向盲射幾槍,打光了手/槍裏剩下的子彈。隱約聽見一聲悶哼,緊接著七點鍾方向過來的子彈一下就停了。她知道她又幹掉了一個,於是迅速將左手中的門板向前狠狠扔出,下一秒她右手一顫,手/槍在掌心旋轉,槍托倒握。她在奔跑途中大步躍起,跳入空中,向喬森頭部狠狠砸了過去。
此時,喬森已經轉過身開槍了。但是打出來的子彈大多被仇爭丟過來的門板擋下了。看到仇爭躍起,麵容猙獰地向自己襲來,他發狠大喊,試圖抬起槍向空中的仇爭打去。然而遲了,仇爭的動作太快,根本不及他反應。緊接著他就感覺全世界的重量都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腦殼都癟了下去,眼球爆裂,瞬間就被砸死了。
喬森破布袋般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仿佛上岸的將死之魚。口吐白沫,死狀慘烈。然而這還不算完,仇爭殺紅了眼,騎到他身上,揮起槍托,一下一下對著喬森的腦袋狠狠砸,直到砸得喬森腦殼碎裂,腦漿都從眼眶溢出來,死得不能再死,仇爭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她站起身,困獸般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好。仿佛還沒有殺夠,無法卸掉她心中的戾氣。
呼嘯的警笛聲仿佛給她帶來了目標,她咧嘴笑得殘忍。走到被軍刀紮中頭顱的那個士兵身前,從他腦門中把軍刀拔了出來,血淋淋地倒提在手中,衝到了證券公司外。
紅藍相間的警燈照耀著她的麵龐,陰森可怖的死亡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渾身浴血,滿麵暴戾,冷冷看著麵前包圍證券公司的數量軍警警車,以及十幾位舉槍對著她的軍警,仿佛在看死人。
“不許動!放下武器!立刻放下武器!”一名舉槍對著她的軍警長官大聲警告,麵上的表情混雜著恐懼和色厲內荏。
伴隨著這位軍警長官的喊話,數位軍警全部都開始怒吼,讓她立刻丟下武器抱頭跪下,否則就要開槍。
她仿佛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隻覺得滿耳噪音,很是煩躁。右手虎口夾著刀柄,四指輪流在刀把上舞動,然後緊緊握住了刀柄,蓄勢待發。
一名膽小的新進軍警幾乎要被仇爭身上的氣息嚇破膽,不由自主地就按下了扳機,朝仇爭開槍了。這一下,就徹底拉開了死亡序幕。這位小軍警這輩子最錯誤的一次決定,直接導致了自己以及數十位同事命喪黃泉。
***
兩輛車正在大街上疾馳,一輛保姆車,一輛豪華轎車。車內分別坐著牧黎一行人,以及賀櫻寧的保鏢們。當然,還有那位賀櫻寧的貼身侍女,名字叫什麼,至今都還不知道。
其實因為那顆迷煙彈,賀櫻寧的六位保鏢至今神智都不大清醒。好在其中一位保鏢頭頭意誌力比較強,可能以前也受過這方麵的訓練,所以很快醒了過來。他堅持要去救他家小姐,牧黎一行人沒有反對,便讓他開著車,載著一車迷迷糊糊的保鏢跟著去找仇爭和賀櫻寧。
牧黎直覺覺得事情可能會糟糕,這樣的感覺不止她一人有,其餘人都有。瓊一直在監聽軍警的無線電台,現在的狀況有多麼糟糕,所有人都能從電台中聽到。
“聯合大街東西向第二個路口,威爾森證券公司,我們需要支援,請求支援!重複...聯合大街第二路口,威爾森證券公司,請求支援!!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電台內傳來了一陣雜音,隨後是電台接線員焦急的呼喊聲。
“總台收到,8832請回複,8832請回複!”
坐在副駕上的瓊麵色很難看,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沉重:
“老大她...應該是發病了...”
正在開車的牧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