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執行員!”
下麵激戰的零護衛都聽見了同伴的疾呼,看到同伴從高處落下的屍體。一個女人取代了他的位置,站在最高的平台上,俯視著他們。
有零護衛認出了那張臉,他曾在南湖設伏的那一夜看到一輛跑車衝開人群,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手腕處顯露絕世的鋒芒,在她的號召下,落敗的執行員們重新聚集,終於絕處逢生。
“林雨漸!”他驚詫地高呼。
這個名字讓所有人都震驚。林雨漸在高處微微一笑,張開雙臂,輕輕躍下,有如展翅的白鳥。
零護衛們一湧而上,擺出陣形,林雨漸早已經脫掉了她的大衣,白色的執行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零護衛們中有人知道林雨漸的近身武器是袖劍,如果不讓女人完全貼身,他們手中的長刀還是占有優勢的。
林雨漸的雙臂同樣揚起,短劍飛出,兩名零護衛倒地,捂著大腿和肩膀翻滾。
隻有裝在袖筒上的才叫袖劍,沒有安裝的就叫短劍,而這樣的短劍,林雨漸手中還有八把。
銀色的光輝在雪夜中飛舞,女人的步伐仿若舞蹈,二十年沒有踏上戰場,林雨漸的動作竟然沒有絲毫的遲滯,猶如那個恣意在戰場上的女戰神,就鮮活如昨日。
每一把短劍飛出,必定給零護衛帶來傷害,而與此同時,林雨漸手中的短劍也越來越少。
零護衛們踩著同伴的身體向前,毫無懼怕,而那些原本受傷的零護衛甚至也都掙紮著站了起來,繼續衝鋒,仿佛都是沒有痛覺的機器人。
有執行員已經開始擔心了,難道就如傳說那樣——神話裏,最強大的弓箭手就有這樣的命格,他的每一支箭都能夠改變戰局,當他射出最後一支箭,就是他的死期。
而當林雨漸耗光了最後一柄短劍,迎接她的又將是什麼呢?
盛放著衍石的木箱被遺落在江邊,有脫離了戰場的零護衛衝過去,搶到了木箱,但下一秒,他懸空了!
所有人忽然都靜止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托起他的不是人,不是風,而是一股升起來的長江水……那江水仿佛有了生命,將零護衛托到高處,反過來“吞”掉了他,隨後,把那木箱“吐”了出來。失去了衍石的零護衛在掙紮,可是完全掙脫不了那股子水。
水團移動,懸浮著移至江麵,最終帶著那個零護衛一同沉入了長江。同時,另一個人從江水中升起來,他渾身濕透,穿著黑衣。
維克多!
幸存的幾個執行員都興奮起來。八組的執行員一直在幕後,得知所有的戰場情況,他們一度也以為維克多已經因為體力不支死在沉船之中了。
但來自北境的水之子,怎麼可能被江水淹死!
維克多麵無表情,仿佛喪失靈魂,看著後退的零護衛們。他張開雙臂,背後的江水開始湧動,開始咆哮,如同颶風來臨時的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