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這怎麼猜得到?”
陳雨柯已經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衣兜裏。離開風之組後,為了不被顏瞳會定位,陳雨柯和萊昂早就換了手機卡,把原來的卡扔進了長江裏。
“唉。”陳雨漪歎了口氣,“果真腦子還是不好用。你剛回來的時候說過的,跨年那天,要去江漢路,一直走到江灘聽鍾聲,所以我就過來守株待兔咯。”
“唔。”陳雨柯點了點頭。他的確這麼說過。那時他剛從芝加哥回來沒兩天,和陳雨漪在夜晚的珞珈山遊蕩,無意間說出了這種打算。
本來是信口胡說,沒想到兄妹兩個竟然都當真了,也不知道是誰更愚蠢一點——那個時候,陳懷瑾還沒死,很多事情還沒有發生。
“咱媽呢?”陳雨柯問。
“你還知道問咱媽呢,電話也不打,媽都覺得你把她忘了。”陳雨漪收著氣力,朝陳雨柯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回頭就能看到了。”
陳雨柯果真回頭,視線越過人群,林雨漸正站在一家燈光通明的美妝店門口,身邊站的是萊昂。陳雨柯電話還沒打,母親卻先他一步找到了萊昂。林雨漸正在跟萊昂說著什麼,萊昂看見了陳雨柯,舉起手中的奶茶來示意,背後的兩把字母刀搖搖晃晃,像是忍者神龜。
周圍的人聲鼎沸,陳雨柯忽而覺得有點心酸,就又轉過頭來了,把手中的氣球遞過去,“喏,給你。”
陳雨漪接過那個紅氣球,問:“你哪來的氣球?咦,怎麼沒有下麵那個杆?”
“從一小孩手裏揪下來的。”
陳雨漪皺眉:“怪不得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兩個孩子站在路上哭。”
陳雨柯笑了笑,把雙手插進棉衣的外兜裏,繼續往前晃著走。陳雨漪跟在他身後,把氣球塞進陳雨柯棉服的帽子裏。
已經走到了步行街的盡頭,再向前就是漢口江灘了,陳雨柯在路邊一個攤位上買了一串糖葫蘆給陳雨漪,女孩挽住了陳雨柯的胳膊,一口一個山楂。手上沾上了粘粘的糖漿,就順勢抹在陳雨柯的棉服上。
“快到零點啦。”陳雨漪說,明亮的瞳仁裏映射著星海般的光彩。
整個江灘人山人海,馬路上的車流都塞在了一起,動彈不得,很多人直接站在了馬路中央,祈盼那個時候的來臨。放眼望去彩燈和各色的氣球彙集在一起,像是大地上的斑斕的星河。
鍾聲響起,回蕩在這熱鬧的江岸,零零散散的人聲彙集在一起,變成倒計時的潮水:“八!七!六!五!四!三!二……”
最後一刻的歡呼聲淹沒了一切,陳雨柯仰起頭,這一刻,無數的氣球被放飛,和那些炸開的煙花一起鋪滿了江灘的夜幕。陳雨漪也打了下陳雨柯的帽子,紅氣球從那桎梏中脫離,搖搖晃晃地飛向夜空。
“本來想這個跨年,能和家人一起,團團圓圓的,即使蘇子夏不在了,心裏還是溫暖的……”陳雨柯輕聲說,“可是現在有你在,也很好。”
“你猜。”
“這怎麼猜得到?”
陳雨柯已經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衣兜裏。離開風之組後,為了不被顏瞳會定位,陳雨柯和萊昂早就換了手機卡,把原來的卡扔進了長江裏。
“唉。”陳雨漪歎了口氣,“果真腦子還是不好用。你剛回來的時候說過的,跨年那天,要去江漢路,一直走到江灘聽鍾聲,所以我就過來守株待兔咯。”
“唔。”陳雨柯點了點頭。他的確這麼說過。那時他剛從芝加哥回來沒兩天,和陳雨漪在夜晚的珞珈山遊蕩,無意間說出了這種打算。
本來是信口胡說,沒想到兄妹兩個竟然都當真了,也不知道是誰更愚蠢一點——那個時候,陳懷瑾還沒死,很多事情還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