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辰整個脊背都覺得發冷:“是……什麼意思?”
葉輕暖嗓音嘶啞至極,紅著眼看著星辰苦笑道:“我被軟禁了,被霍驍軟禁了!”
蘇星辰眼瞳都震了震:“霍驍?”
“對!”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葉輕暖整個眼底都帶著恨意:“我親眼看著他對著所有人命令把我軟禁在一個地下室,那樣一個逼仄,潮濕,肮髒的地下室,我像狗一樣被扔在了裏麵!”
葉輕暖的指尖狠狠的掐進了掌心,眼裏是拚命忍住的猩紅濕意:“我聲嘶力竭的叫嚷,哪怕隻要告訴我我父親怎麼樣,是活著還是重傷,可是沒有人搭理我,我就像是被徹底遺棄的動物,被狠狠扔在爛泥裏,不聞不問!哪怕連我的求救都厭惡聽。”
蘇星辰覺得眼睛濕的厲害,心裏又同情又心疼:“怎麼會這樣……”
葉輕暖鼻翼和眼睛都紅著,眼眸裏那種光芒充滿著絕望:“整整一年的時間裏,我像條狗一樣卑微奄奄一息的活著,我當時還帶著墜樓的傷,能感覺到骨折的噬骨之痛,還有我身上的各種血口,盡管如此,卻無人醫治,我後來甚至看不見來的人的模樣,隻知道那些人每天把餿了的飯食喂狗一樣扔進來,那麼長那麼長的一年,我都在想我為什麼還不死……”
蘇星辰眼淚都像是斷了線:“別說了學姐,別說了,我錯了我根本就不該問!”
葉輕暖蒼涼的笑著,緩緩的搖頭,眼底滴落都不自知:“在我感覺即將要瘋的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求生的轉機,在那一天,霍驍的屬下照例給我扔下吃食時,我乞求的抓著他的衣袖,隻求他告訴我我父親到底怎麼樣,我就算死了不要緊,可我真的擔心我父親。”
“那個屬下就像是碰到了垃圾一樣甩著我的手,我問了那麼久他們從來沒有回答,可是那天卻被我抓著也許真的嫌惡,於是譏諷獰笑著跟我說我父親早就死了,連屍體都沒人收屍!”
葉輕暖覺得全身的冷意仿佛從頭爬到腳底,一字字的說著已經蒼決木然:“星辰,我不知道當時我是不是瘋了,我又是哪來的力氣,我整個人瘋了一樣忽然死抓著他,就這麼隔著鐵欄杆死死的勒住了他!”
蘇星辰眼瞳驟然瞪大。
葉輕暖就仿佛自己跌回了那個噩夢裏:“我第一次真的恨不得殺了一個人,整個人已經瘋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暈過去了,在他倒下之後,我才像是驟然醒過來似的,全身抖的厲害,可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拉扯著他身上的鑰匙。”
葉輕暖覺得自己此刻的溫度仿佛已經冷的徹骨:“那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恐懼,我拚命的打開門,拚命的跑出來,跑了一整夜才敢停下來,星辰,冰天雪地的冬夜,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
蘇星辰無法想象。
葉輕暖在說完後靜止了很久才之後才終於緩緩的抬起眸,她淒涼的笑了。
蘇星辰整個脊背都覺得發冷:“是……什麼意思?”
葉輕暖嗓音嘶啞至極,紅著眼看著星辰苦笑道:“我被軟禁了,被霍驍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