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是該你問的嗎?”
那妹子顯然不懂看人眼色,望著崔觀音遠去的背影一臉不屑,“人家不是在乎你嘛。那個女人纏著你是不是?看她那樣,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好了,你別心煩了,有我陪著你呢。”
孫齊天冷冷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也去照照鏡子,就你,連她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說完就邁開大步越走越遠。
沒眼見力的妹子就這樣被孫大少拉入了黑名單。
崔觀音進了商場,心思卻根本不在逛街上。她對孫齊天說自己有數,其實她心裏根本沒譜,認識他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除了他自己說的那些,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唉,衝動是魔鬼啊。
最近她一直沒打電話給唐森,想著他又陪他媽媽又忙工作的,不應該去打擾他。另外也有“他不打給我,我為什麼要主動打給他”這樣一層意思。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把疑問留過夜積壓成堆,於是打了電話過去問。
他聲音聽去很累的樣子,崔觀音又是一陣心疼。他說:“沒錢的時候人家幫過我,人情總要還的。乖了,馬上就回來了。”他又說:“要不你過來看我吧?”
崔觀音放心了,嘻嘻笑道:“才不要,李然然家裏可好玩了。”
唐森佯裝生氣,壓低聲音威脅她:“你就可勁兒玩吧,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崔觀音也跟著放低聲音,輕聲細語地說:“好,我等你。去睡吧,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他倚在衛生間的牆上發怔。那一句“我等你”撩得了他久久不能平靜。從前有誰會跟他說這樣的話呢,沒有,一直都沒有。
打開門,女人穿著絲質睡衣候在外麵,眼神裏帶著乞求的意味。唐森沒看她,直接拿了外衣就走。
“阿森……”女人追上來拉他的胳膊。
唐森冷眼瞧她,“項目都已經穩穩裝在你口袋裏了,你還想怎麼樣?”
“可不可以不要走?阿森,我離不開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隻要你陪著我說說話就好。或者,或者你來做我的總經理,隻做總經理就好了。”女人緊緊拽著他的胳膊,眼眶裏蓄滿淚水。
唐森毫不憐惜地甩開她,眼裏閃過一絲狠戾,“你別得寸進尺,這些年我做的夠多了,平心而論,我真的欠你嗎?”他握住門把猛地推開,外麵的風瞬間灌進來,吹得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你是不是有人了?”女人站在風口簌簌發抖。
唐森冷冷看她一眼,哐的摔上門絕塵而去。
躺在自家那張破舊的動一動就會咿呀作響的木板床上,唐森一手蓋住眼睛,身體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
有時候他忍不住懷疑,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怎麼就到了這般境地,他怎麼就成了這樣一個人。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很不喜歡。
想到那個被自己欺騙著的女人溫聲說等他,他就更加厭惡起自己來。她又有什麼錯呢,憑什麼就要受自己的欺騙。憑她傍自己老板不是正經女人?還是憑她有個勾引別人丈夫的母親?嗬,他自己又如何,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不是跟了一個比自己大了六歲的女人好些年。
夜色漸濃,他掖好被子淺淺睡去,暖意席卷了全身,半睡半醒之間仿佛回到了母親還在的時候,晚上擁著他哄他入睡,早晨拉開窗簾鋪滿一室陽光。
他睜開眼,卻是一片黑暗。
女人來找他的時候,他正打算回去A市,機票都已經訂好。
她求著他說:“阿森,我跟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如果不成,如果不成我大概隻能把公司賣掉了。這公司也有你的心血啊,你忍心嗎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