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麼老丈人,瞧你說的,我和豔雲,唉,不提了。”洪勝鷹惆悵了一會兒,擔心地看向崔觀音那邊,“不過老爺子這精神狀況就算真知道點什麼也不一定能說得清楚。”
“怎麼了?”
洪勝鷹指指自己的腦袋,輕輕搖了搖頭:“這裏不大靈清。”
唐森抿著嘴一時沉默下來,走去崔觀音旁邊。
崔觀音已是十分焦急,盯著老爺子問:“您認識她對不對?文殊啊,您認識的吧?”
老爺子本來就腦筋不清楚,能記得人名已是不錯,這會兒見崔觀音火急火燎地瞪著她,不由害怕起來,直往後縮。
崔觀音看他那樣,更是著急,不停地問,老爺子越看越怕,最後幹脆一把推開她,跑到洪勝鷹身後去躲著。
洪勝鷹轉過去哄他,唐森抓了崔觀音的胳膊扯了一下:“你冷靜點,耐心引導他說,別嚇著老人家。”
崔觀音垂下頭來一臉喪氣:“問不出來了,他這樣子問不出來了。”
老爺子受了驚,一時哄不好,躲在洪勝鷹後麵怎麼也不肯出來。
唐森抱歉地對洪勝鷹說:“不好意思嚇著老人家了,觀音她著急了些,我們過些日子再來吧。”
洪勝鷹點點頭:“等他好些我通知你們。我看情況也問問他。”
“麻煩你了洪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崔觀音一聲不響跟著出了門。
竹籃打水一場空。本來不知道還好,明知道對方認識她,卻怎麼也問不出來,希望一時間變成莫大的失望,打擊地人神經脆弱。就好似正洗著熱水澡,突然熱水不複,涼水冷不丁地澆下來,從頭到腳冰涼一片。
崔觀音正往駕駛座坐,唐森一把將她拖了出來塞進副駕駛座。“你別開了,我送你回去。”
崔觀音愣愣地看向他。
“就你這狀態,沒開到家就一命嗚呼了。”唐森坐進駕駛座,又幫她係好安全帶,抬起頭的時候,撞上她茫然的眼神,一時停在那兒。車子還未啟動,車外是黑的,車內也是黑的,隻有兩人的眼珠子相對泛著瑩瑩光點。寂靜中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唐森情不自禁又靠近了一些。
車內溫度比外邊高了不少,崔觀音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見著有人擋住微弱的光線越靠越近,猛地一個回神,偏過頭去。
唐森停下動作,輕勾嘴角將身子收了回來,伸出一隻手到崔觀音麵前。
“幹嘛?”崔觀音如驚弓之鳥,沒好氣道。
唐森無奈了:“鑰匙。”
崔觀音這才窸窸窣窣在包裏摸起來,不知道是包裏東西太雜還是怎麼的,摸了許久才找出鑰匙,往他手上一放就趕緊縮了手。
車子悠悠地起步平穩地往崔觀音家駛去,崔觀音將頭歪向右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閉上眼。一來這幾日一連受了不少刺激,人確實累得慌,二來也可避免兩個相對無言的人同處一室的尷尬。腦子似乎不大管用了,想捋一下思路計劃下一步怎麼辦,卻是一片空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家門前。睜眼便瞧見唐森側著身子在看他,眼裏泛著柔光,她一時迷惑,以為還在兩人剛好的那時候。清醒一些後再一想,又覺得可笑,本來兩人在一起也沒多久,除去他去B市的時間,也就幾天的功夫,這事兒想來實在是有些荒唐。
她看看時間,竟已過十點,解開安全帶拎了包就下車快步往家門走去。進了電梯又想起那是自己的車,又匆忙按下一層按鈕。
此時唐森已停了車靠在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鑰匙在他手上一下一下轉著圈。他見崔觀音向自己走來,便笑起來,張開手臂做出等她撲向他懷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