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個踉蹌,打得差點跌翻過去,白靈君震驚說:“還真是!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男子道:“白姑娘,不是敝人想不開,恰恰是敝人想開了。”

“哦?”

“千裏血河姑娘可曾聽過?”

“當然。這事兒道上誰人不知?”

所謂的千裏血河,便是五年之前,八大正派圍剿魔門,門主厲天行硬是率領魔門,打得八大門派丟盔卸甲。這場在金陵河邊的戰鬥,雙方一共死傷成千上萬人,據說大多屍體被河水衝走,將整個金陵河都染作了紅色!

他道:“正是從那次起,敝人對殺戮之事,心生厭倦,所以寧可從今往後,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他扯開衣襟,露出左胸膛,那裏有一個七星封印,他道,“敝人傾盡一身魔功,將心魔封印在內,如今雖然平凡無奇,卻覺天高海闊,風清月朗,當得上真正的逍遙!”

白靈君笑:“你還真是個怪人,你跟我說這麼多,不怕我一劍殺了你嗎?本姑娘好歹也是堂堂的正派弟子。”

他哈哈一笑:“所謂正邪,從來都是人心作縛,哪裏有個定量?剛才那些神劍山莊的人,不也常自詡正道中人嗎?就敝人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白靈君說:“我不喜拿嘴講道理,偏愛拿劍講道理。但本姑娘覺得,你說得蠻像那回事的。”

他道:“那白姑娘肯不肯認肖某這個朋友呢?”

白靈君道:“你這人馬馬虎虎也還湊合,可以勉勉強強當本姑娘的朋友。”

“哈,那肖某便要謝謝白姑娘抬愛了。白姑娘,肖某有許多的奇事異聞,可與你分享。”

“什麼奇事異聞?婆婆媽媽,家長裏短的事本姑娘可不聽。”

“當然不會,都是一些有趣的故事,比如地仙寐術,還有三顆神珠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肖遙給她講的,都是白靈君聞所未聞的故事,白靈君聽得津津有味,那天他們暢談到深夜方才各自回房。次日白靈君起床,見得肖遙背了個包裹立在門前,他道:“白姑娘,如今大雪停了,肖某是要來與姑娘辭行的。”

白靈君問他:“你要去哪裏?”

肖遙說:“我如今閑了,想到處去走走看看。這兒臨近隱龍山,我想上那兒去瞧瞧,有沒有可能遇到世外高人,收肖某做個弟子。也好了肖某的一樁心願。”

白靈君說:“你如今屁大的用都沒有,還琢磨著到處去浪,需不需要請個保鏢?”

肖遙一喜:“白姑娘願意隨肖某同行?”

白靈君說:“本姑娘最近恰巧沒有什麼事做,陪你去走走轉轉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姑娘要價可不菲喲。”

肖遙摸出一疊銀票:“錢,肖某有的是,全部都給姑娘又有何妨?肖某一日三餐,青菜米飯已是足矣!”

白靈君笑道:“收好你的錢!我逗你玩玩的,看你那認真勁兒,真是個怪人!”她看了一眼肖遙那黑漆漆髒兮兮的衣服,“還有,你看看你,穿得個什麼樣?本姑娘以後有時間了,給你縫一件漂漂亮亮的衣裳,來美死你!”

“白姑娘還會做衣裳?”

“可不嗎?本姑娘的手藝,那擺在任何人麵前,都是一等一。”

肖遙爽朗地一笑:“那白姑娘這般明豔動人,又心靈手巧的,誰要是取了白姑娘為妻,那也是一等一的福氣。”

白靈君嗤之以鼻:“反正不會是你。”

他二人便一陣歡笑,並肩向外走去。

時光流轉,不覺已去千年。

那夜,白靈君靜立在李餘的房前,看他沉沉睡去。

夜色之下,他的臉色有些慘白,畢竟受了很重的傷,大動真元。

白靈君突然鼻頭一紅,眼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滾落下來。

她強自忍住,又倔強地將它壓抑了回去。因為她曾答應過他,不會為他哭泣。

她默默地道:“你這混蛋,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你也不記得了。”

而後輕關上了那門,抑製住心中的澎湃,若無其事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編外一白衣女俠完

45.045為何寂寥

初晨李餘醒來, 看那淡淡的陽光灑滿窗台, 昨夜秋風蕭瑟,睡夢中格外寒冷。

然而他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一條薄薄的淡紅空調被, 他微微一笑, 是誰都好,反正不會是白靈君那娘們, 她沒把自己掐死就算是莫大的恩情了。

腹上的上還在作痛,他小心地捂著傷口,艱難爬起身來, 輕推開窗,讓微涼的秋風進來, 他的心裏不知為何也有那麼一絲寂寥。

這份寂寥不知緣何而來, 似那亙古始來, 也不知因何而去,或許茫茫無期,永無休止。

恰時,秋風掃過, 吹飛了一樹的枯葉。他覺得此身亦如同那枯枝敗葉一般,在天地之間沉浮, 不知何時才可停歇,何時又才可憑此人心,去主宰天意。

房門輕叩, 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道:“進來。”

小蝶端著一碗芙蓉桂花粥, 笑容可掬地走了進來:“公子,來吃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