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發誓,對著我師父發誓好不好?”
白靈君說:“發吧發吧,反正你怎麼說我都不信,男人就沒一個好。”
其實她當然是信的,她就愛看他急,就愛看他隻疼自己一個。
看李餘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解釋,她說了一聲:“好啦,信了信了,真是怕了你了。”李餘這才舒一口氣,擦了擦汗,看來很是欣慰。
他們收拾了包袱,下了山去。
一路上都是牽著手,跟出門郊遊一樣,哪兒管得上人間滄桑,世道浮沉。那遠處朦朦朧朧的山,天邊的淡淡薄薄的雲,還有迎麵溫溫軟軟的風,都是那般的生動有趣。
何為逍遙?此即是逍遙。
然則,但居凡塵,總有牽絆,但處凡世,總有變故。
尤其在是這陰陽逆反之局。
下到山腳,手機才漸漸開始有了信號。白靈君給飛機師打個電話過去,等了兩三個小時的樣子,便看見直升機突突突地開了過來。
其間這兩人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又談了會兒心。沒有接吻,李餘就是個清澈的大孩子,而白靈君則是個千年老單身,這太刺激的東西,小心髒受不了。
飛機師打開了艙門,讓二人坐了上去。白靈君瞅著那人麵色有點不多大好,問了一句:“怎麼了?還在為我那日吵你的事生悶氣呐?”
飛機師連連說:“哪兒敢哪兒敢,白董批評我,那是為我好。隻是您二位不知道啊,在您們進山的這幾天裏,外麵這世道愈加是亂了。”
“哦?”白董饒有興致。
飛機師噴著唾沫星子說:“前幾天啊,聽說東北那地兒鬧妖怪。十來隻妖怪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個個都凶神惡煞,逮著人就殺,這普通人根本拿他們沒轍,等軍隊趕來的時候,早就開溜了,鬼毛都尋不著一個,等軍隊去了,又從哪地兒冒出來,搞得個雞飛狗跳。
“還有,不單是東北,各地都在大大小小的鬧,還有些妖怪團夥公然占了個山頭,跟政府軍對著幹,又弄啥結界來著,軍隊根本開不進去,開進去了也是個死。這世道亂了啊亂了,人心惶惶的啊,日子沒法過了。”
白靈君問:“南臨市呢?鬧得凶不凶?”
“南臨市倒還不是特別厲害,鬧過幾次小的,有一次還鬧到咱府上來了,還好有霓裳姑娘和小蝶姑娘在,一刀一個,都給他們剁啦。”
59.059災夆
鐵籠山上鐵礦多了, 那樹木自然不會多到那裏去, 偶爾有那麼稀稀拉拉的一株,也是發育不良的那一種,歪歪斜斜,細軟無力,似個垂垂老矣的駝背老頭。
在半山腰上, 有密密麻麻如蝗蟻一般的小點, 在攢簇運動著。這就是白靈君和李餘剛才說的第一個不對勁。
另一個不對勁的是,從山上傳來的妖氣, 大得熏人, 而且是混雜的妖氣。
待得飛機漸漸進了, 飛機師往山坡上一看, 臉頓時就綠了, 哆哆嗦嗦地說:“白, 白董,咱們快,快走吧?”
白靈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裏:“怕什麼?”
那細細的小點,是離得遠了,而拉近距離之後,才見是數百上千的妖怪,聚集在那裏。這些妖怪沒個統一的服飾, 兵器法寶各異, 長相也是大不相同, 其間沒有特別顯眼的人物。
白靈君說:“一群烏合之眾, 能把我們怎麼樣?”
飛機師心想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這胳臂能和您這大腿比嗎?
李餘擼起了袖子:“既然碰也碰到了,那便不能姑息,得把他們剿滅了。”
白靈君說:“好啊。你去吧,我在這兒看你表演。”
李餘看她一眼:“你不打算出手?”
白靈君翻翻白眼:“關我屁事?”
“好,那我一個人去。師傅麻煩你再飛低一點,我跳下去。”
飛機師心裏直哆嗦,李高人你這是要鬧哪樣,哭喪著臉操作著飛機慢慢下落。
磨蹭蹭落了半天落不下去,白靈君忽然道:“停,有情況。”
原來是在飛機的側後方,出現了一個不明飛行物。
飛機師背對著它,看不清狀況,李餘和白靈君卻瞧得清清楚楚。那不是什麼不明飛行物,而是一隻很大的怪鳥,比他們乘坐的直升飛機還有大將近一倍。
更直接點地說,這是一個長有三個腦袋的怪鳥!
這怪鳥對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了,在明月湖下的地宮裏,牆上的壁畫裏,曾不止一次,反複出現。
正是這隻怪鳥,給了羅剫王那枚赤丹,將他從一個凡人,變作了一個法力高深的人。
本以為它隻能出現在遠古的壁畫裏,或古老的傳說裏,萬沒料及的是,它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裏。
它拍打著巨大的雙翼,發出陣陣嘯鳴,在這半空當中盤旋,給他們帶來的驚訝和震撼可想而知。
而真實的三頭鳥,透露著一股子的陰森,便連它雙瞳射出來的光芒,都陰鬱而又凶辣,它並非是一隻清明祥和的神鳥,而是一隻帶來災難的凶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