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惹得起的。
所幸白靈君看都不看劉老頭一眼,隻是冷冷地望著劉果兒。
劉果兒心想:“這妖人今天好說歹說也是救了師父一命,多半是看上師父了。如今她態度是惡劣了些,但沒準找師父談談情敘敘舊啥的,畢竟是女兒家不好意思說出口,咱們應該理解一下,否則把她惹火了真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一五一十地把李餘上哪兒去了,多久回來,還有臨行前的交代通通說了出來,還把那本《養心經》掏出來給白靈君過過目。
白靈君冷冷看了,道:“好,等他回來了,你叫他過來找我。”言罷便拂袖而去。
待得白靈君走遠了,劉果兒才長籲了一口氣。心道這妖人找我師父幹什麼?難不成還真看上他了要跟他約個會啊啥的?那師父還真是豔福不淺。這妖人冷是冷,不過那模樣還真是俊,跟我師父正好匹配。
然後拍拍屁股上的灰,和劉老頭吃飯去了。
再說李餘這邊。火車一路行駛,早已駛出了南臨市,奔馳在廣闊的原野上。兩旁都是一望無垠的農田和稀稀拉拉的房舍。
火車要三十來個小時才能到站,眼下還早。李餘走得急,沒買到臥鋪,他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去看那窗外的風景。其時夜幕已經到來,那景象被天地間的陰氣勾得格外的蒼涼孤寂。看了一陣之後,他將心神收回,默默地調息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轉過來,聽見對麵座椅上一個中年男子自言自語道:“不對勁啊!”
李餘問:“老哥,怎麼個不對勁?”
那男子一指著窗外:“小兄弟你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哥我眼花了,你覺得外麵的房子啊樹啊這些的,是不是模糊了?像是假的一樣。”
李餘便抬眼向窗外望去,果見那周遭的景象,像是在雲裏霧裏一般,逐漸地隱淡起來,讓人看不分明,
81.081百無魔窟
李餘和白靈君 而白靈君此時已經到了岸上, 正要回家, 突然異象降臨,她喚道:“小蝶霓裳,且稍等等。”三人駐足,看那九凶陰星行過。白靈君深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道:“九凶陰星興行過,則陽氣盛極而衰, 陰氣衰極必盛。天地間殺機重開, 免不了又要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小蝶問道:“主子, 您口中的九凶陰星, 便是方才那彗星嗎?”
白靈君道:“正是,此星一現, 陰陽之勢便要互易, 陰界為人, 而陽界變鬼。”
霓裳又問:“請問主子, 何為陰界為人, 陽界變鬼?”
白靈君一聲長笑:“即是說, 這陽界要被陰氣主宰, 而陽界的凡夫,通通要身死命隕,化作遊魂野鬼。哈哈哈, 我早料定會有今日, 如今天機已現, 看那小子又如何與我談論天機!”
而後那黑雲漸漸散開,陽光終於射落下來,卻不知為何,不再如方才那般明亮晃眼,在太陽四周,起了一團團薄薄的紅雲,似那淡淡的血跡,惹得這天地之間皆有血色。有不明就裏的遊人,還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錄像,要記錄下這一個難得的瞬間。
隨即便有一股濃烈的大風,貼著地麵一路飛過,吹得那湖岸的樹木左右搖晃,吹得那湖麵波濤起伏,吹得那數十百條小舟上下起伏,左右搖晃。大家這才驚懼起來,收了手機和笑意,慌亂地劃船向岸邊趕。然而不過二三十秒中的工夫,在明月湖的正中,湖水汩汩如同燒開了鍋一樣,騰騰地向上冒著水泡,同時湖麵的波浪更為凶猛,整個明月湖便似一隻顛簸著的碗,那碗中的水來回搖晃,晃得船上的人七葷八素。
劉果兒晃得幾乎嘔吐,連忙深深的幾個呼吸,才稍稍緩了過來。他見機極準,一見形勢不對,立馬拚了命的劃槳,而他那個師父仍舊蹲坐不動,頌唱咒語,這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勢,搞得劉果兒又崇拜又煩惱,而楊舒曼則嚇得花容失色,生怕被蕩下船去,死死地抱著劉果兒,劉果兒說你不要這樣拽我,我都劃不了船了。
而此時從湖底深處,隱約傳來低沉可怖的嘶吼之聲,聽得人頭皮發炸,那白汩汩的水泡越湧越多,越是密集劇烈,膽小的人被那聲音嚇得一個心驚,一時之間竟然忘記劃船。
劉果兒呆滯了一秒鍾,立刻雙手舞得似個風火輪,劃著那船拚命逃竄,然而在他離湖岸還有四五百米遠的時候,那正中間的湖水似被炮彈炸開了一般,巨大的水浪猛地向上一躥,伴隨著嘶吼和風聲,一個堪比航母大小的怪物從亂水之中一躍而出,張開了小山一樣的大口一陣嘯鳴,那鳴叫帶起一股狂風,推開了波浪,將湖上的小舟搖得七上八下。
眾人顫唞著身體去看那怪物,長長的身體似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身上漆黑的鱗片又帶著一絲青色,泛著金屬的光澤,而那怪物的頭猙獰可怖,扁扁平平與其說像是人臉,不如說更像是地獄裏的惡鬼,或者怒容滿麵的金剛,在那頭頂上,對稱長有兩隻尖尖的直角,更應了剛才的惡鬼之說。
白靈君立在岸邊,絲毫不顯慌亂,反倒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人麵蛇身的怪物,道:“原來這湖中藏著這樣的一隻鬼麵蛟,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九凶陰星現過,它被這淩厲的陰氣一衝,所以驚醒了過來。這便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