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的邊西省生意人石頭。表麵上看,這個案子本身沒什麼大不了的,與莫菲本人沒有直接關係,但與莫菲所在的反恐六處關係重大,與莫菲即將經曆的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的男主角馬新業關係重大。
石頭被抓
第二章
身材短粗、兩腮胡須偏重、略顯稀頂、年紀在三十五六歲的石頭驚慌地坐在審訊室的石凳上,被銬起來的兩隻手不適應地老想抬起來摸額前的虛汗,但因著手銬的限製,行動起來非常困難。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警察們的麵孔是陌生的,警察們的口音是陌生的,這裏是內蒙古而非邊西省,沒有他熟悉的一切。因此,石頭找不到讓自己鎮靜下來的感覺,這種在異地被抓的事實令他備感孤獨。他對自己的處境幾乎絕望了,隻是本能地用兩隻深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盯著警察們,他心裏太沒底。他不知道內蒙的警察是怎麼盯上自己的,會把他怎樣處置?當然眼下他最擔心的是可能要挨警察的打。他想好了,警察問什麼,自己就說什麼,隻要不挨打一切都好說。
石頭努力象回放電影似的回放被抓的前前後後,越回放越覺得有問題,肯定是那個狗日的向警察出賣了自己。是那個買賣槍支彈藥的內蒙人?可他也被同時抓進來了;是在內蒙古蔬菜市場上混的胡全?他那知情,在說在公安局也沒看見胡全的影子,說明他目前還是安全的;難道是在廣東倒賣槍支彈藥的王益出事了?按計劃,明天晚上,他要飛過來與自己彙合。如果王益準時來了,他一定會到賓館接頭,但願警察忽略了自己長期包住的賓館。五年前,石頭就開始倒賣槍支彈藥,不知為野馬公司賺過多少錢。所幸的是,每次都躲過了警察的抓捕,唯有這一次陰溝裏翻船了。
半個小時之前,石頭在呼和浩特的一處民房與一名當地倒賣槍支彈藥的恐怖分子交易時,被內蒙古警察抓了個現行。此刻他沮喪極了,因為對方打到他個人賬戶上的10萬美元“一卡通”此刻就扔在警方的桌子上,這兩個“一卡通”是他倒賣槍支彈藥的罪證之一。倒賣槍支彈藥時間長了,他也通曉相關的法律知識,比如,金錢和交貨分別交易。隻要槍支彈藥的罪證沒有落到警察手裏,死扛到底,就算檢察院起訴了,到了法院,也得判自己回家。想到這兒,他心裏有譜了,可是再看一眼桌子上的“一卡通”,他又沮喪了。這10萬美元打了水漂,回去怎麼向董事長交待呢?臨出門前,董事長一再叮囑,早點把錢弄到手,提供槍支彈藥的那個組織的頭頭急著用錢呢。他聽得出來,董事長對合作夥伴也怕的很。今天這個結果,董事長還不得急的尿血了?又想到盼自己回家的老婆孩子,石頭真想哭,他意識到從現在開始,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別想回家了。此刻,他暗暗祈禱董事長想辦法營救他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裏隻剩下三名警察,他們中年輕的兩名警察準備好了紙和筆,他們要做傳喚筆錄;另一名中年警察則坐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神情肅穆。他是當地省公安廳經偵部門的負責人周濤。此刻他的內心是激蕩的,在偵查的海洋裏遊渡了半輩子,他隱約覺得一條大魚即將撞到他的釣杆上,而眼前這個石頭顯然不是那條大魚,他隻是追隨那條大魚的小蝦米。在沒有弄到證據之前,周濤盡量控製著內心的興奮。他需要巧妙地設計語言的陷阱,讓小蝦米渾然不覺中引出大魚。
周濤平靜地追問眼前的石頭,非法買賣槍支換的美元從何而來?
石頭很想發火,他不想回答眼前這名內蒙警察的提問。
周濤敲敲桌子提高嗓門問:“問你話呢,聽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