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意外,那麼,能與馬新業通電話並且開始有了交流,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莫菲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噢,是這樣的,馬新業先生,前幾天我不是向您核實一個販槍青年的事嗎?他死了。我就想通知您這件事。”
這麼快就有一個生命消失了?馬新業深表同情地說:“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很遺憾。但願這個世界上多點高興的事,少點不愉快。”
莫菲沉重地說:“可惜幹我們這一行的,看到高興的事少,不愉快的事多。我都擔心,時間長了,心靈會變扭曲。哪像你們這些騎摩托車的人,多灑脫,多威風,全是出人頭地和獲獎這些高興的事。”
馬新業暗想:這個女孩真不知警察這個行當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陷敵營的人還沒開口說話呢,她剛進門坎,體驗還說不出個一二三呢,就開始教訓人了。不過,她說出來的話倒是挺有意Θ
十七章
和平在南城派出所忙了近兩個小時。每傳喚一名賭徒,他都很注意捕捉朵唯的信息,他總是耐心地問,認識朵唯嗎?這樣問了不下20人,終於有個麵黃肌瘦的青年斜著眼說:“怎麼,你想弄朵唯?晚了一步,他比猴都精,你們剛圍住場子,他就從後門躥了。”原來,這名賭徒是朵唯叫來幫他看動靜的,真有動靜了,朵唯卻把他丟下,自己跑了。他正生朵唯的氣呢。
和平覺得這個瓦刀臉賭徒有些眼熟,尤其他眉心處的紅痣,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可一時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就問:“你說的是哪個朵唯呀?我認識好幾個呢。”瓦刀臉賭徒不屑地說:“在這個道道上混的,隻有一個朵唯,大名鼎鼎,天生就是賭才。你見過他那雙手嗎?細長細長的,天生就是賭錢的高手。”
和平故作知情地恍然:“噢,是他呀。可惜,他這次輸得一塌湖塗。”
瓦刀臉賭徒不服:“如果你們不來攪場子,這次他肯定贏一大筆。”
和平挖苦道:“他把你都輸進來了,你還說他贏,你對他可真夠哥們兒。來,說說你的情況,你叫什麼名字?年齡?家庭基本情況……”
突然,和平想起什麼,他迅速從包裏摸出自己的錢包,那裏麵夾著幾張與案件相關的照片,他把其中一張照片端詳了又端詳,那是從謝大腳家提取的她兒子小蒙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的青年比現在胖,但臉部的輪廓還沒完全脫型,尤其是眉心處的那個紅痣的特征讓和平激動不已。是他,就是他!和平絕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當自稱是小蒙的青年承認他的母親名字是謝大腳時,和平興奮地差點要衝過去擁抱老所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以販買槍支的謝大腳—逃跑的兒子小蒙—自殺的董平—傳紙條的朵唯,這條潛在的線路圖不知在和平腦子裏循環多少遍了,今天終於看得見摸得著了。
和平把所長拽到另一間屋裏,跟他耳語了幾句,所長樂嗬嗬地敲敲桌麵說:“行,我們繼續詢問小蒙,最好先送看守所。我可是等著喝你的立功酒呢。”
和平興衝衝地回到隊裏,向宗科彙報了最新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