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 方菲暫時沒把莫菲所要的東西都吐出來,但莫菲感覺到她的背後隱藏的內容很多,何不利用她,通過黑老包把背後的槍販們引調出來,來個一網打盡?
莫菲的想法征得了宗科的支持。從此,莫菲和和平每天到看守所去跟方菲聊天,有事聊事,沒事聊別的,目的就是想說服她為專案所用。方菲也不是傻瓜,她呆在看守所裏,每天想的就是還能不能活著出去?販10支,按刑法規定,夠殺她的頭。既然死定了,還說那麼多幹啥?趕緊尋找活路吧。這年頭,誰也不傻。這是她的真實心理。莫菲堅持每天去看守所,過了一段時間,方菲妥協了。同意幫莫菲釣出廣東的大槍販黑老包。可她提出條件,要求出監所或到廣東去釣槍販。莫菲義正嚴辭地拒絕了她的非份要求。以後,莫菲每天一早把她提出來,讓她跟在身邊,並給她一部手機讓她與黑老包聯係,每天晚上莫菲再把她送回看守所。這方菲難纏著呢,她花天酒地慣了,今天要求吃這個,明天又要吃那個,今天情緒好,明天情緒又不好,不管怎樣,和平和莫菲都得陪著忍著。因為發現方菲這個線索,是莫菲偵查事業的一個新起點,她很珍惜這次機會。
自從進南大樹村那天開始,莫菲就忙上了,早讀健美等有規律的生活被打亂,更別說去逛商場了。然而再忙,她也要在心裏騰出一塊地方,那是給馬新業的。在這個空間裏,莫菲想啊想啊,想他的聲音,想他的長相,想與他見麵的種種情形,美妙的遐想給她繁亂的工作增添了不少*,這更確定了她想盡快見到他的決心,而把羅飛的叮囑放到了一邊。她有她的想法,她認為羅飛指的是公對公的接觸,但如果自己在私人空間裏與他接觸應該不算違規吧?
這天下午五點多,莫菲和和平在看守所門口分了手。按規定,周末這兩天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方菲將關押在看守所不得被帶出來。和平不想回父母家,也不想早早地回宿舍,他希望能帶著莫菲去泡酒吧,所以,他熱情高漲地邀請莫菲,可她拒絕了。她催著和平先走,並說今天是周末,她有點別的事要處理。和平就納悶了,說:“你要辦什麼事?我幫你辦。”莫菲說:“是我的私事,你幫不了的。”和平吃醋地說:“你才到這裏幾天啊,就有朋友了,還神神秘秘的,能不能透露一下啊。”莫菲的臉都綠了,說:“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到法院告你侵犯我的人身隱私權。”和平連忙擺手說:“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這些天,莫菲暗中查找了許多與馬新業相關的資料。僅沙石市就有兩千餘人叫馬新業,但是在摩賽隊當過運動員的,隻有一個馬新業。遺憾的是,資料裏沒有他的照片,也沒有他個人情況的記載,隻有參加摩托車拉力比賽獲獎的一兩條新聞報道。看來馬新業確有其人,但他為什麼不當專業運動員而下海到賽車俱樂部了呢?將來打算幹什麼?他成家了嗎?他是哪裏人?城鎮的還是鄉村的?疑問從莫菲腦海裏一一浮現,她想盡可能多地了解他的背景,了解他是為了讓自己踏實。
等和平走後,莫菲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讓司機把她送到野馬賽車俱樂部。為了證實馬新業是否在那兒,莫菲冒昧給俱樂部的摩賽項目部打了個電話,真好,電話是馬新業本人接的。聽到莫菲的聲音,他顯得很高興,說:“有段日子沒聯係了,我還打算方便時去看您呢。”莫菲打趣說:“看來還是鄙人方便的時候多,不敢勞您大駕,還是我看您去吧。請問馬新業先生今晚有空嗎?”馬新業說:“暫時沒什麼安排,但也有可能出去辦事。”莫菲掩飾著內心的竊喜說:“您是屬兔子的吧?看來非得逮住您心裏才算踏實。”馬新業聽了感覺到什麼,他哈哈大笑,說:“警察說話就是幽默,其實我的真實麵目是灰頭灰腦的老鼠,不是善良膽小的兔子。”莫菲開心地說:“我知道。”片刻,她大膽而動情地說:“馬新業,我喜歡您的笑聲,您笑起來的聲音很真誠很開心很幹淨,像賺了大便宜似的。”馬新業又笑起來說:“噢,您喜歡聽啊?那我笑給您聽。”馬新業的心情在這一刻似乎很好,他像個調皮的男孩般,把開心的笑、幹笑、奸笑、冷笑都學了來笑給莫菲聽,他還說,有一種笑您看不見。莫菲回答說:“是暗笑,對不對?”就在這時,馬新業的手機響了,他對莫菲說:“對不起我有個電話。”他用手捂住話筒,手機是李泳打來的,她讓他在晚上八點之前趕到梨園賓館,參加一個應酬。掛了李泳的手機,馬新業對莫菲說:“好了,小姑娘,真挺難得的,找時間再見吧。好啦,嗯?”這次他沒說自己有事。莫菲好像已經適應了馬新業這種霸道的作派,她無所謂地說:“好吧,那您先忙吧。但她心底裏偷著樂,想待會兒,等自己從天而降時,他肯定驚異地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