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何不借題發揮探探他的底兒呢?於是,她還是用嗔怪的口吻說:“喂,你這人神出鬼沒的,說好了在咖啡廳見麵,突然又有事了;給你打電話又不接,我怎麼覺得你不像個騎摩托的,反倒像幹我們這一行的,神神秘秘的。”

馬新業壓低聲音勸道:“喂喂小姑娘,我知道你對我今天沒按時赴約有意見,也知道你根本看不起我這個騎摩托的,但你老拿你的職業來調侃我這可不對。如果你今晚給我打電話是為了讓我道歉,我能做到;如果是成心戲弄諷刺我,我恐怕接受不了,一個男人應有的自尊心會驅使我再也不敢跟你這位大警察有來往了。”

其實莫菲沒有錯,可是話到馬新業嘴裏,卻是他受了傷害,莫菲還無法計較他的強詞奪理,怕他真的把電話掛了,跟她老死不相往來,忙轉移話題說:“喂,我很想聽你說說話,能說說你的家鄉嗎?還有,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騎賽車的?”

馬新業一聽莫菲不再糾纏那個嚴肅的話題了,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點欺侮人家小姑娘,便溫和地說:“小姑娘,我剛進屋,讓我先洗把臉好不好?過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行嗎?”

莫菲聽了這樣的語氣,哪有不同意之理,便說:“好吧,我等著。”

在回俱樂部的路上,馬新業還沒有給莫菲打電話的想法,但是經曆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後,馬新業突然產生了想給她打電話的欲望,而且很強烈。今晚發生的事,無論李泳的糾纏,還是蒙麵人的出現,都是不尋常的事,他真想對一個人傾訴,隨便說什麼話題都行,隻要能緩解他內心的緊張就行。憑直覺,他對莫菲的人品是放心的,而且莫菲也盼望聽他說話,反正也睡不著,倒不如跟她聊聊天,在聊天中解脫自己的緊張感,在聊天中梳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是怎樣的來頭。還好,他感覺莫菲對他沒有厭倦。”

大約五分鍾後,馬新業躺到了床上,熄了燈,並且撥通了莫菲的電話。他盡量想忘記今夜遭遇的驚嚇,他的心還在嘭嘭嘭劇烈地跳著,他在內心對莫菲道著歉:對不起了,我在利用你,來放鬆自己。

他閉著眼睛說:“你想知道我的家鄉什麼樣?啊呀,那是個讓我想起來就心顫的地方,也是我在夢中經常去的地方。知道騎摩托裏山北部嗎?我家就在騎摩托裏山北部一個叫壓馬灘的牧場,我們那個牧場周圍有許多牧民,加起來有五六千人吧,其中哈族占了70%,其它的成分是維族、蒙族、回族和漢族。我們那兒離縣城要步行一個小時,我的小學和中學都是在那個縣城讀的書。我每天早晨六點鍾就要起床,簡單吃點飯,就開始步行上學。我們那兒是兩座山夾著一條大河,我記得一到春天,那河水就嘩嘩啦啦地流著,聲響可大了,各種小鳥也在林子裏歡快地叫著。我們的學校分民族和漢族學校,我父親堅持讓我從小就上漢族學校,他希望我長大後有文化有出息。民漢兩個學校隔一道牆,都是三層高的樓房。有時,我也會央求父親同意,騎著馬上學。我的許多小夥伴都騎摩托上學,我們總是在上學的途中比賽誰騎得快。對了,我騎的第一匹馬叫‘白梁子’,它的鼻梁是白色的。每天下午放學回來,我總是迫不及待地騎著‘白梁子’到河邊,一邊讓它飲水,一邊把它洗刷得幹幹淨淨。那時候,我也就七八歲,個頭還沒有‘白梁子’的肚子高,可每當我騎在它的背上時,心裏別提有多威風了,因為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看著我,特別自豪。盡管馬背上的汗把我的褲襠都弄濕了。我五歲多時,下雪天還光著腳,穿著褲頭在雪地裏玩呢。在我們那兒,離牧場十幾公裏有個大草原,每年五月,放牧的就搬到草原上,一般他們會在七八月份搞賽車比賽,我在十四五歲時,父親就教我騎摩托車了,所以,十*歲時,每當看到牧民們在大草原搞騎車比賽時,心裏就不服,老是想,我應該能賽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