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江手中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買買提卷入了對市內娛樂行業小姐進行的敲詐勒索活動,買買提自己心裏也全然明白這一點,要是發生什麼不測,這些證據將被當作底牌最後會亮出來。
當然,買買提全然不知道那些從周邊國家運進來的裝滿原木的大卡車是幹什麼的。對阿山江所安排好的通過邊西和廣東把貨運進來的渠道,買買提也是兩眼抹黑。
任何人,包括買買提在內,在過去的幾年裏要想從中作梗,就會被阿山江除掉。阿山江保護著他隱藏起來的財產——房地產,瑞士銀行裏的契約、證券以及地下貯藏室裏的黃金。而且財富源源不斷地運進來。對老婆,阿山江很內疚。他不常想老婆的,現在倒想起來了。古麗整夜出走,也沒帶衣服,她此時裝出一副受辱的樣子,住在他人家裏,肯定是住在忠厚老實的受人尊敬的老倆口家裏。他們在孩子的床上騰出一個空位來讓這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朋友安頓下來。
阿山江打開中間抽鬥,取出一支煙。他用一隻用得很舊了的打火機點著煙。阿山江一直小心翼翼,表麵上很樸素,除了古麗之外,他沒有什麼顯眼的東西。假如他讓妻子穿上香港黑貂皮襖,戴上翡翠寶石,假如他陪同夫人去逛克什市的時髦商店,給她買輛法拉利車,那麼,有眼力的機靈人就會從她的穿戴而不是從她的美貌來觀顏察色。那樣的話,他就會遇到麻煩了。
因而,與上千名其他警察老婆相比,古麗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倒是十分普通。她比大多數老婆更聽從夫命,這是他訓練有方。在他們婚居不久,他就向她表明,他的目標是首位,她是第二位。他已使古麗明白,他是一位身穿警服的鐵腕人物。因此她怕他三分是極為自然的。
然而,古麗常常與他鬧別扭,所以他常常打她,抓她的頭發或踢她的肚皮。她已試了幾次想逃走,但是阿山江絕不會讓他所需要的人離開他。
阿山江看著雪茄煙頭上的煙灰越積越長,看著桌子上文件盒——看上去好象正在處理文件。他不知道現在是否該了解一下他們是否已找到了古麗。電話鈴響了。
“這裏是指揮部,我是阿山江,同誌。”回答總是刻板,自動化般的。哦,是的,是。
“昨晚,我們沒有把人跟住,買買提說,盡管,在一段時間裏他在我們監視之下。”
“同誌,多好,”阿山江譏諷說,“那可幫了大忙啦。”
“如果你知道昨晚他同誰在一起,也許你就不會這樣譏笑別人了。”買買提說。
“那好吧,同誌,”阿山江說,“誰?”
“一位美人,”買買提說著,象是一字一字吐出來一樣,“和他一起逃走的女人是——阿山江太太。”
阿山江抓話筒的手抖了一下,“買買提,把他們找到,找遍伊力和克什市的角角落落,也要把他們找到!”
話筒當地掛了
阿山江坐在椅子裏顯的急噪不安。摸不清馬新業的底細。他是公安廳的人,還是國際警察?他也可能是珠寶商或是槍販子。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隻是一位警察。
阿山江大為惱火。,本來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返回老家無憂無慮了。而現在,就有可能捅出一個大漏子來,一切就要完蛋了,可能有一天會傳令下來要他停止工作、隔離交代……如果馬新業真的被派來調查和了解自己的涉恐涉黑違法犯罪問題……想到這裏,阿山江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