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十秒鍾,等情緒穩定了些後,她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冷愛愛微微握拳,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也走吧,我要留下來照顧洛洛。”
“我不走。”
“隨你。”其實在楚佩柔出現以後,她就心軟了,擔心自己忍不住安慰他才想將人趕走,誰知道他竟然拒絕了。
冷愛愛在長椅上坐下,心裏五味雜陳。
後來越想越煩,她站起來朝男人發火:“為什麼不跟我商量?我討厭這種被瞞著的感覺,好像自己對於你來說根本不重要!”
單禦風突然起身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掙紮都不鬆手。
“你重要,非常的重要,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對於我來說都要重要。那個計劃是徐聰臨時決定的,沐離死的時候我才知道,根本來不及告訴你。何況我隻是配合他裝作什麼都不知情而已,其他的都沒做。”
“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洛洛當時很危險?”
“都怪徐聰,我沒想到幾年沒見他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了,下次看見他,我將人按住,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隨你解恨。”
本來挺嚴肅的話題,怎麼感覺他一開口味道全變了?
冷愛愛顰眉:“真的?”
“嗯!”
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冷愛愛還是張嘴咬住他的胸口,男人嘶了一聲,放鬆身體任她咬。
一般人感受到疼痛都會繃緊身體的,瞧自己咬得那麼順利,她皺眉抬頭:“不疼麼?”
“疼。”不愧是牙尖嘴利的冷警官,咬起人來不留情麵的。
瞧他說疼,冷愛愛滿臉狐疑:“你的樣子也不像疼啊,身體都是放鬆的。”
“我怕繃緊身體,你咬不動,牙疼。”
冷愛愛:“……滾!”這丫故意的,讓她感動之後就不忍心朝他下手了。
男人捧住她的臉,俯身挨近:“解氣了沒有?”
“差不多。”
“如果不解氣,我換一邊讓你咬。”
她反駁:“你當我是狗啊,那麼愛咬人?”
“當然不是,單太太如果是狗的話,我每天晚上豈不是在……”
冷愛愛咆哮:“單禦風!!”
還別說,經他這一打岔,她心裏的怒氣立馬轉移了,冷愛愛踢了他一腳,然後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而去:“我要去見季白,你別跟著。”
“李洛洛不管了?”
“怎麼可能?我去見他,就是想幫洛洛的。”
知道她的意圖,單禦風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離開沒多久,接到電話的盛旗派了兩個護士進入病房:“李小姐您好,冷警官派我們來照顧你的,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躺在病床上的人兒並沒有睡著,聽到護士的話,淡淡應了聲,然後繼續望著窗口發呆。
她真的不明白,季白為什麼要為了自己下跪,甚至自首,畢竟當時她以為孩子沒了不是嗎?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眼淚默默從眼角滑下。
為什麼現在才讓她知道?
可是已經晚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吧?
接下來幾天,楚佩柔都在積極的想辦法將人從警察局弄出來,如果法院開庭宣判,到時就真的來不及了。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坐牢,她怕對不起死去的季布。
可證據是季白自己提供的,想救他出來太難了,最後沒有辦法,楚佩柔隻能去找單雲陽。
“你要我讓禦風作為供?證明那份錄音跟視頻,是季白當時受到脅迫而產生的?”
“它本來就是不是嗎?季白是為了救李洛洛才會說那番話。”
中年男子的臉黑了,他是真沒想到,為了救季白,她竟然會想這麼做!
單雲陽怒道:“你不明白嗎?如果禦風這麼做了,這件事情傳出去他會受到什麼影響?季白是你的兒子,他就不是了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隻要沒人說,就不會被發現的呀。雲陽,我對季白有著很深的歉意,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坐牢、失去自由,求求你幫幫我好嗎?我保證,隻要他平安出來,我準定讓他金盆洗手,然後回到海南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
“我幫不了你。”
她疾呼:“雲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暗處走出,啪地在中年女子臉上打了一巴掌,然後氣得渾身顫抖著說:“姐,我真沒想到,一個人的心可以偏成這樣。我今天話就在這裏了,我絕對不會讓禦風做出自毀前途的事情,你不要他、不愛他,我來愛,我來當他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