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安排人去尋找白川的蹤跡。
白川早上起來,訂了下午離開A市的機票,準備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把一些小首飾先出手了,然後出國再把大件的找地方處理掉。
他抱著提包走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午餐,剛坐定,屁股還沒坐熱,就有兩個便衣警察模樣的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川先生麼?”
白川愣住,“你們是……”
“請跟我們走一趟。”兩個人看起來肅殺嚴整,一見即知訓練有素。
“為、為什麼!”白川麵如土色,還想負隅頑抗。
找到他實在是太簡單了,刑偵大隊隻調出了全市酒店的入住記錄,很輕易就發現了白川的名字,過程連一個小時都沒有花。本以為白川離開了A市,他身上帶著貴重的珠寶,是不會乘坐火車或者汽車的,他們也去調了民航的信息,倒是看見了他下午的航班,所以趕在那之前到達了酒店。
“白先生,勸你不要多說了,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你再不跟我們走,恐怕難看的是你自己。”
白川愕然和二人對視了片刻,終於敗下陣來,低著頭,提著包跟著二人下了樓,進了一輛吉普車。這幾人也不跟他說話,送他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就關了起來,而他提著的珠寶自然是沒收了。
萍姨和老趙在下午就接到了齊牧人的來電,說會有人將東西送回來,讓他們收好就是。果然,還沒到晚飯時分,就有麵癱臉身材高大不大說話的兩個人將一個提包拿來,萍姨眼尖,馬上就看出正是白川昨晚上手上提的那個包。他們對來人感激不已,卻得到“是齊少吩咐的”這樣的回複。萍姨沒有當著眾人清點,而是上了樓關上房門,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按著原來的順序放回了保險箱內。
這下子,白家上下幫傭對齊牧人的好感更濃厚了。
白玫瑰並不知道這一切。她這些年東奔西走,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朋友們出來痛痛快快地玩耍,自然是高興非常。這些年輕人甚至重溫了小時候的各種兒童遊戲,比如捉迷藏、丟手絹等,在沙灘上到處留下他們的歡笑聲。
當然,也有在玩樂之中還抽空忙工作的人,比如鍾墨、齊牧人和呂嘉義,他們都是大公司的棟梁,幾乎每晚都要用電腦來接收下屬的彙報、郵件、信息,電話遙控指揮公司運作等等。可是,能夠和心儀的女孩出遊,樂在其中。
玩了五天,一行人才盡興而歸。
回到白家,一下車,白玫瑰還沉浸在那種心情裏,穿著長長的沙灘裙轉了個圈,笑著問萍姨,“萍姨,我是不是曬黑了?”
在她身後,是下了車靠著車門,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暗笑的齊牧人。
萍姨竭力保持那種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笑容,“啊,真的曬黑了……不過小姐氣色真好!”
“哈哈哈……”白玫瑰樂嗬嗬挽著萍姨的手往屋裏走,“啊,在家裏不覺得,出去玩的話,還真是有些想念沈叔的廚藝啊。”
“好,老沈早就給小姐準備好大餐啦。”
齊牧人揮了揮手,讓司機把車停進車庫裏,跟著兩人往裏麵走。
老趙迎了上來,低頭行禮,“齊少。”
齊牧人眼睛看著前麵窈窕的背影,壓低聲音輕問老趙:“一切正常嗎?”
“是的。”老趙的嚴肅臉帶著一點點恰到好處的崇敬,“齊少,這次真的多虧您。”
“趙叔不要這麼說,我應該的。”風輕雲淡的笑。
吃完了飯,齊牧人從餐桌上起身道:“玫瑰,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去一趟公司,你在家早點休息吧。”
“啊?剛回來就要去嗎?”白玫瑰抬起頭,“今天這麼累,明天再去唄。”
齊牧人繞過餐桌走到她身邊,吻了她的臉蛋一下,“是急事,你早些睡。”
“好吧。”白玫瑰點點頭,不虞有他。“你也早點回來。”
齊牧人出門後,又打通了張局的電話,感謝了他一番,然後直接去往關押白川的地點。
白川這幾天一直活在煎熬之中,他沒有料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才一天不到就以這種方式被擊破。他初始還想不通究竟是誰抓住了自己,後來一聯想到齊家,便徹底慫了。
他懊悔當初把齊牧人當做了普通人,他憎恨這小子的隱藏功力這麼好。
——想了這麼多,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反省自己對白玫瑰的所作所為。
被關押的前幾天,他還想從看守的人口中掏出點什麼來,比如他身在何處,什麼時候能放他走,他會被怎樣……結果這些人一概不回答他的話,充耳不聞,素質極好。
到這天傍晚,終於有人把他從關押的房間裏帶了出來,帶到一個審訊室一樣的地方。
白川看到坐在桌子邊的人,立刻嚇得腿肚子打顫。
“白先生,好久不見。”齊牧人兩手放在桌麵上交握,唇角微微揚起,代表他心情極好。
“齊少……”白川戰戰兢兢坐下。
“按理,我應該稱您伯父,甚至,本來有可能尊稱一聲……‘爸’。”齊牧人收了笑意,似有無窮遺憾之情盈於眉間,忽而斂去,目光銳利,“可惜,您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