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性了,她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到此,章史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我們三天後舉行婚禮,結婚後我就不會來這裏了。”說完,章史抬頭看著滿天的火燒雲。
“章史先生。”一道嬌柔的嗓音在河岸上響起。
“我得走了,再見。”章史站起身,向傾聽他說了一下午廢話的少年少女道別。
“嗯。”夏目貴誌怔怔的看著章史跟那個溫柔的女人走遠。
“……”涼木弦子沒有回答,隻是愣愣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人最終沒有在一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親身見證之後,心裏會這麼不自在。
人類和妖怪真的無法在一起麼?
那她一直以來支持的觀念豈不是完全的徒勞無功。
“太好了。”喜代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釋然。
“喜代……”
“他已經找到了心愛的人,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喜代,你沒關係麼?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跟其她人結婚?不介意麼?
換做是他自己呢?他能像喜代這麼釋然麼?
他能夠不在乎麼?他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弦子跟除了他以前的人在一起,夏目貴誌心裏就衍生一股快將他淹沒的陰鬱。
他不想看到那種畫麵,他討厭那種感覺,很討厭。
***
當晚,夏目貴誌跟涼木弦子做了同一個夢,那是個恬靜憂傷的夢,那大概是喜代流露出的記憶。
少年章史伸手拉住喜代的手和她在樹上玩鬧。
少年章史在黑暗中點燃煙花棒,喜代一臉驚喜的表情看著那閃爍著燦爛光彩的煙花棒,章史的笑聲在樹林裏格外清亮。
少年章史騎著自行車載著喜代從山坡上往山下衝,凜冽的風不但沒有讓他們害怕,他們更加享受這種隻屬於他們的刺激感,一黑一黃的發絲在半空中飛舞,彰顯著他們的快樂。
少年章史摘下一朵花戴在喜代的頭上,喜代害羞的拿麵具擋住半邊臉,章史微笑的揉了揉喜代的頭發,臉上的笑容溫柔寵溺。
可是有一天,美夢沒來由的被摧毀。
“螢……喂……”撕心裂肺的叫聲在樹林裏響起。
“螢,你在哪兒……”已經是成年人的章史一臉的焦急彷徨,語氣中的無措感,強烈的讓人心悸。
“螢,我看不見你,快出來啊,螢……”章史茫然無措的吼叫著摯愛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螢,到我身邊來……”章史混亂的一把摘下眼鏡,臉上的憔悴昭之若然。
“螢……”章史雙手捂著腦袋,彷徨的跪倒在地,痛苦的神色一覽無遺。
章史靜靜的蹲在池塘邊,一聲不吭的看著池塘發呆。
下雨天,章史依舊拿著雨傘站在池塘邊。
即使是在冬季,章史也冒著寒冷,跑到結了層薄冰的池塘邊發呆。
“出來吧,你討厭我了嗎。”章史雙手抱膝,坐在幹枯的草地上,低聲呢喃,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日複一日,章史從一開始的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的尋找,到之後的沉默寡言。
在時間無情的流逝下,他那張越見消瘦的臉龐刻畫上了無盡的滄桑。
而被他拚命尋找的那抹身影,其實自始自終都在他身邊,而他,卻完全一無所察。
金黃色的身影每次觸碰章史,章史都沒發覺。
她除了在一旁靜靜的看他之外,別無它法。
夏目貴誌跟涼木弦子半夜驚醒,就在那個夢完結之時。
“我是螢火蟲的妖怪,沒有實體,僅僅能有一次回到螢火蟲的外形。”喜代飄在兩人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