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吧?” 陶可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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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囁囁:“是燕楊。”

“為什麼?”

“…被子…”

“啊?”

“陳剛他們把墨汁全倒他被子上了。” 男孩抬起頭:“老師,我勸過他們的!這樣做太過分了!但他們不聽,他們說燕楊是同性戀,真是惡心死了!但我一直都叫他們停手的!…”

“冷靜,冷靜,” 陶可十分震驚,但不能表現,還必須安撫學生:“你是說燕楊受他們欺負?”

“嗯…”

“具體什麼情況?”

“呃,被子。還有衣服,剛洗好的就扔進廁所裏,不讓他晾;鞋子,會剪破;垃圾倒在他床上…還有很多,總之公用的東西都不讓他用,說他髒死了之類的。”

“多久了?”

男孩想了想:“快一年了。”

陶可倒抽一口冷氣,一年了!唐月月和自己竟壓根兒沒發現,而燕楊竟楞生生忍了一年!

“老師,”那學生可憐巴巴地說:“你快給燕楊換宿舍吧,給我換也行,我真是呆不下去了。要不讓我和燕楊住,我不會看不起他的。”

陶可看著他的眼睛:“他可是同性戀哦,你不害怕?不惡心?”

男孩漲紅了臉:“反正我不歧視他,也不希望別人歧視他。”

陶可笑了,拍拍他的腦袋。真是個好孩子,就像安小佳,就像胖子,明明是異性戀,卻會幫助同性戀反歧視。

這世界上,有些人有多冷漠,有些人就有多溫暖。

“你先回去睡覺,喊陳剛他們進來。”

陶可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兩人。他們年輕,健壯,充滿著生機,緊致光滑的皮膚仿佛會發亮,但心靈的某一部分卻被扭曲了。但卻不能完全怪罪於他們自己,陶可也不知道該怪罪誰,難道,怪罪全社會的有意識漠視?怪罪傳統的家庭觀?倫理道德觀?世俗價值取向?還是主流媒體的刻意掩蓋?或是新聞報道的妖魔化?

“坐,” 陶可努努嘴。

學生拘謹,不敢坐。畢竟是麵對老師,再厲害的人也發不出威來。

陶可輪流掃視他們,想了想說:“應該是美國吧,常常有些少年拿著棒球棒上街毆打同性戀者,甚至把他們殺死。這些少年之所以無法無天,是他們因為知道自己父母的態度:暗暗讚同、默許,視而不見。”

陶可沉下聲音:“你們是不是也覺得父母、學校或者我,對你們的行為也會采取這種態度呢?”

學生不說話。

陶可揉著太陽穴,疲憊道:“都走吧,我會考慮給你們調整宿舍的。”

那個叫陳剛的好像還有話說,陶可揮揮手:“我不會往院裏報告的,回去處好同學關係。”

陳剛走了好久,燕楊才進來,他坐到陶可身邊,突然咧嘴一笑:“我很厲害吧?”

陶可歎口氣不看他。

燕楊問:“老師你生氣啦?你別怪我,我是忍無可忍了。”

陶可撐著頭:“為什麼不搬出去租房住?”

“你不知道?” 燕楊驚訝:“學校規定了,本三以上才能出去。”

陶可說:“我幫你換宿舍。”

燕楊看著他,突然拉住他的手:“讓我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