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可以把眼角膜給一個給她，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老太太看著麵前的夫妻：“或者等別人的捐獻。”
蕭擎寒側過頭：“除了眼睛，她的身體不會有問題吧？”
“最大的問題就是她的眼睛，後麵可以從孩子身上提取抗體，也許會有幫助。”
老太太是最了解實驗內容的人，也知道怎麼做。
她看著蕭擎寒，語氣卑微：“我活不了多久了，讓我見見孩子吧。”
蕭擎寒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我們一個小時以後走。”
老太太露出一抹笑，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你跟你母親很像，不管是長相，還是人品。”
曾經，也許她真的做錯了啊。
三人來到大廳，龍家老太太撐著身體去了花園曬太陽，沒讓三小隻去病房。
大廳很安靜。
施念看著蕭擎寒：“不用擔心，有你在，我將來不會有事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我分一隻眼睛給你。”
“不用，我怎麼舍得讓你受苦啊。”
施念牽著他的手，不想讓蕭擎寒分一隻眼角膜給自己。
龍爺不想吃狗糧，他坐著輪椅去了外麵，看到後花園裏老太太跟三小隻相處的場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龍家的悲劇，到這裏就結束了。
——
半年後，龍湘罪名成立，被判了死刑。
開庭那天，莫家、蕭家、龍家，還有其餘被害者都到了現場。
龍湘穿著囚服，仿佛瞬間衰老了很多歲，甚至都長出了白頭發。
一晚上之間，失去了所有。
龍湘被送出法庭的時候，被憤怒的人們圍攻、咒罵，一度車輛都無法通行。
沒多久，龍湘病倒了。
一個月後，在執行死刑前，死亡。
莫東陵把龍湘發病到死亡的視頻，分別給了財閥一份，讓他們徹底死心，不要妄圖覬覦龍湘那些所謂的成果。
畢竟龍湘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死的這麼慘。
這下，那些財閥們才紛紛歇了心思。
龍湘死亡，研究所覆滅，那些資料被科學家們秘密帶走研究，進行正規的研究。
龍湘去世後不久，龍家老太太也跟著去世了。
龍家接連舉行了兩次葬禮，都是莫夢歡一個人操辦的。
畢竟目前莫夢歡算是龍家唯一的代表，不過這兩次的葬禮都很簡單寒酸，隻有龍家旁支的人過來祭拜，都還是看到莫夢歡的麵子上。
葬禮結束後，龍家、研究所的事情徹底告一段落。
曾經籠罩在莫家、蕭家、龍家之間的那些恩怨，煙消雲散。
——
龍家那邊的事情，徹底結束後，施念他們也回到了南部的莫家。
莫老爺子的身體也確實不太好了，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老管家跟一般還活著的傭人們，也都紛紛回來，聚集在老爺子身邊。
過年的時候，莫家十分熱鬧。
宋寶珠在除夕前，生下了莫家第一個嫡係長孫。
莫老爺子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好了很多，甚至出席了年夜飯。
可莫家人的心底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顯然是回光返照。
新年後，一個月，莫老爺子病重住院。
醫生那邊讓莫家的人準備後事，老爺子算是壽終正寢了。
老人躺在病床上，看著身邊圍著的兒孫們，毫無牽掛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這一生，值了。
辜負過的人，留下的那些遺憾，他如今也要去地下，去見那些老朋友了。
那一晚，莫東陵一個人在老爺子身邊守了一晚上。
總有些情感，他們無法割舍。
莫老爺子去世後，莫家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全球各界的人都來了，葬禮舉行了三天，用來告別老爺子生前認識的人。
施念帶著三小隻，她也知道孩子總要學會告別。
人與人之間，總是要分開的。
現在是莫老爺子，將來也會是他們。
她回頭看著蕭擎寒：“走吧。”
男人上前，牽著她的手，一起下山離開墓園。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三小隻走在前麵，踩著石板一步步往前走。
人生很長，本來就是一場不斷離別的旅程。
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