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將情緒壓下。
宋問說完,又悠哉的坐回了椅子上。
張炳成問:“上月二十,你可曾見過楚雲?”
婦人:“見過。”
張斌成:“何時?”
“即不是未時,也不是申時,是酉時。我家小子不聽話,吃完了飯,在街上玩鬧。我便在旁邊看著。”婦人道,“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我見一姑娘隻身一人從山上下來。失魂落魄的,還去同她搭話,隻是她沒理我。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張炳成指向鄭會:“那你當日看見他了嗎?”
婦人搖頭:“不曾。”
張炳成被氣得梗了一口:“想清楚些,看清楚些。早上,中午,晚上,都沒見過他嗎?”
婦人還是堅持道:“不曾。”
宋問輕笑。
誰還敢替他做偽證?命隻嫌長不會嫌短。
張炳成也料不到會有此般變故。
這婦人開了頭,隻怕後麵打點好的功夫,也全都要廢了。
他很想將手上的驚堂木,砸到那宋問的頭上去。
新仇舊恨,此事沒完!
張炳成陰狠怒視。
隻要宋問敢留在長安城,這仇他一定要報回來。
馮文述幾人已是準備提前相慶。
這一審想必是沒有問題了,鄭會暫且安全。他們還有更多的時間。
隨後張炳成又傳召了幾個人,不出所料,先前說好指認鄭會的口供,全都沒有了。
隻說看不清楚,不知道。
張炳成原本對他們就沒花多少心思,又不懂安撫,倒不怪他們反水。
他越看不起他們,他們便越不信任他。
隻能說他是活該。
張炳成知道再審下去,也是無果。
“退堂,擇日再審!”
張炳成離開,現場竟爆發出一陣歡呼。
大多數人是來看熱鬧的,並不知真相。
隻是這熱鬧看得很開心就是了。
一群學生在外麵,揮手高喊著宋問的名字。
宋問朝著唐清遠致禮道:“多謝殿下。”
唐清遠:“今日本宮還有事,改日請先生喝茶。”
宋問忙將手又舉高了一些:“恭候。”
唐清遠點點頭,便先走了。
宋問走出公堂,學生圍住了她,七嘴八舌道:“先生,您怎麼知道他看不清楚?”
“他轉頭看我的時候看了很久。可明明我離他那麼近,有什麼必要?”宋問道,“何況上了年紀嘛,眼睛有些毛病,也算正常。”
學生:“先生,您方才真是太威風了!”
宋問搖扇,笑道:“哪裏哪裏,狐假虎威而已。”
這個還真是。借了唐清遠和許繼行的麵子,否則她早被丟出去了。
孟為:“先生,您怎麼認識太子殿下?”
宋問:“還可以。今日是第二次見他。”
眾生驚道:“豈會?”
第二次見麵,就這樣相幫?
宋問也誇張道:“豈什麼會!書院今日不上課了?還留在這裏看什麼?快回去上課!”
“哎呀!”馮文述拍拍腿,“險些給忘了!”
耽擱了太久,早已過了時辰。
這次怕是要被傅知山罵透了。
一群人又擁攘著趕緊回書院。
學生散去,宋問在外麵的樹下等了一會兒,林唯衍終於從禦史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