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血在地麵綻開血花,在黑暗中凋零沉寂。
飛濺的狼血沾染上衣袂,溫熱的觸感無比清晰。血霧似花,不斷在她眼前綻放,迷亂了視線。
打到後麵,譚矜莫名有些動容。
當最後一匹狼撞上她匕首時,鮮血的粘稠浸濕了掌心,仿佛與匕首融為了一體。
眸中掠過一絲殺意。
噗嗤一聲。
匕首被拔出。
白狼瞪大眼,不敢的倒在了地上。
譚矜從懷中取出一張手絹,擦了擦匕首上的鮮血。
不得不承認一點,這群白狼特別能打,尤其是那股意誌。
譚矜輕歎一聲,把沾染了狼血的手絹丟掉。翻手把匕首卡回了靴子,“真是可惜了……”
說完,她跳下了巨石。
一陣風不知從何而來,拂過譚矜耳畔的秀發,夾雜得血腥讓她微微蹙眉。
繼續沿著峽穀走去,譚矜又來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一片湖泊呈現在了她眼前。
此時,月光已經能透過峽穀,宛如銀紗籠罩在了大地,將一切都照亮。湖水蕩漾,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仿佛銀線,漂亮至極。
譚矜警惕了看了看周圍。
四麵都是樹林,沒有任何不速之客。
譚矜暗自鬆了口氣,舉步來到了湖泊邊。她蹲下身,指尖穿過湖水,冰涼的氣息盤繞指尖。
本來,譚矜想借此機會好好洗個澡,但是摸了摸身上卻沒有發現乾坤袋。
所以說,她就算洗了澡,還是沒衣服換。
歎了口氣,隻是用水簡單洗了下手。
譚矜起身剛打算離開,湖麵忽地震動一下,漣漪再次蕩漾,水波一遍一遍的拍打向岸邊。
她眸光一怔。
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
不是古琴,亦不是古箏。
隻見從水中出現一人,手持豎琴,指尖溫柔的滑過琴弦,帶出陣陣琴音。
那人身著藍袍,身披純白狐裘。長發如雪,垂落在身後,長睫半垂,專注的看著豎琴。
指尖每次掠過琴弦,琴音似泉水叮咚,清脆悅耳,彙成一支靈動的樂曲。
譚矜凝視著那人,細細的打量起來。
長眉似遠山,藍眸柔甚水。
她忽然想起一個短句。
水做的美人。
突然,藍衣男子停住指尖。
琴聲戛然而止。
藍衣男子看向了譚矜,藍眸澄澈,如水的剔透幹淨。微微開口,聲音清亮,“恭喜你,通過了第一場試煉。”
譚矜不語。
藍衣男子抱著豎琴,緩緩站起身。藍袍隨之輕曳,像是碧波蕩出,在湖麵激起淺淺的水波。
“你叫譚矜對吧?”藍衣男子溫聲細語道,“可曾聽過琴音?”
譚矜回以一笑,“聽過。”
“你覺得我剛才那曲彈奏得如何?”
譚矜垂下眼睫,好似在回憶。嘴角微抿一下,抬起視線,正對向藍衣男子的目光。
“好聽是好聽,隻是缺少了一份意境。”
“意境?”藍衣男子興趣被提起,赤足踏在水上,一步一步來到譚矜身前,“你說說,我缺了什麼意境?”
譚矜嘴角輕揚,一字一詞清楚道:“我也不知道。”
藍衣男子神情驟變,仿佛暴風雨將要來襲,“你耍我?”
狼血在地麵綻開血花,在黑暗中凋零沉寂。